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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找

  「... 我正在尋找那慈愛雙手,那就是主耶穌。」平安夜過後的主日禮拜,峻毅決定在那一日受洗禮。他不純熟地刷著吉他弦,歌聲因緊張伴著幾分顫抖,雖然惹來了幾聲笑,倒也讓人心中充滿感動--一位因熱愛桌球而接觸教會的青年,因為在這個地方感受到了耶穌的愛,毅然決志獻上自己的生命,一生跟隨救主耶穌基督的腳步,成為祂的學生,何等美善!   想起前一日的聖誕晚會慶祝,終於在滿滿的愛、平安及喜悅中劃上休止符。家家戶戶的每一張臉上無一不掛著幸福的笑容,讓我前些時候心頭的苦悶得到了安慰。事實上,在籌備聖誕晚會的過程中是不容易的,單單就排練聖誕戲劇來說:演員的排練、布幕的籌備、道具服裝的設計、音樂及音控的安排、排練時間、舞台走位... 每一個環節中,我們確實都遇到了不一樣的困難,有時候意見不同、有時候人力不足、有時候集合時間排不攏、有時候經費遇到困難、有時候人事出了問題... 等等。常常,我是感覺到失落沮喪的,然而,我始終向上帝懇求:「主,我不求一帆風順,但求每當遇到困難之時,讓我們這個團隊能夠彼此同心,一起克服種種難關。」   聖誕劇演出的時刻,我們遇到的突發狀況比排練時更多,但我看見了弟兄姊妹們一起克服困難的決心,那些小小瑕疵又怎能遮蓋這份決心所散發出來的光彩呢?況且詩人也這麼說道:「... 悲傷在你心頭割得越深,你便能夠容納更多的快樂;那撫慰你心靈的枇杷,不正是被刀刃挖空的木頭嗎?」那短暫、會腐朽的就讓它逝去吧,會留下的,便是我們生命中真正的價值。   此時,峻毅吟唱的「尋找」一曲再度縈繞在我的心間,我不禁對著自己的心說道:「即便我曾經徬徨無助,生命找不到定向又如何?此刻,我已尋著我生命的意義,那就是主耶穌。」

體貼

  「明天又要拜拜了耶!」一位同事在休息時間,盯著手機,且不經意地提醒著大家。我默默的在一旁不發一語,靜靜地想著自己何時才需要「拜拜」?而後驚覺:「原來我其實天天都在『拜拜』,只是我沒有再燒焚祭,也沒有獻上自己愛吃的食物罷了。」   想起國中時期的國文老師,帶著幾分多愁善感氣質的她,一回與大家分享:「 ...有時候我在想,我們拜拜的時候所獻上的食物,究竟是自己愛吃的,還是我們體貼神明,瞭解過神明愛吃的食物是什麼,再來獻上給它的呢?」平時作業不寫、上課不聽的我,突然聽見老師提及關於課外的話題,倒是記地印象深刻。我悄悄地盯著她,聽她說完了這一段分享,覺得稍有幾分言外之意,又十分令人玩味。   耶穌對撒馬利亞婦人談道:「... 神是個靈,所以拜祂的必須用心靈和誠實拜他。《約翰福音4:24》」詩人也如此提到:「凡以謝獻上為祭的,便是榮耀我;按那正路行的,我必使他得著我的救恩。《詩篇50:23》」好像在基督信仰裏的人們,對神多了幾分敬畏與貼心,因為在這信仰中,得以學習真正去了解到上帝所喜悅的,再以上帝所喜悅的事來獻上給祂。   看著四處燃起的香火、隨風飄散的菸灰;但願終有那麼一日,在台灣的百姓們都能夠對創造萬物的上帝多幾分敬畏,對上帝所造、亦是我們所處的環境多幾分關懷,對上帝所疼愛的子民多幾分包容與體貼。相信那日,我們必能窺見上帝國美景,臨在我們所喜愛的土地中間。

安息

  工作了一段時日,有時候會想像自己好像一頭被馴服的動物一樣;訓獸師的右手拿著鮮美又肥嫩的食物,左手緊握象徵責罰的皮鞭,透過獎勵與責備,一次又一次地反覆訓練,好讓動物們能夠藉此學習到令眾人驚豔的特技動作,讓馬戲團的名聲得以傳播得更遠更遠,反覆使然,特技動作難度越來越高、食物變得越來越鮮美,而皮鞭也變得越來越粗 … 。   回神過來,到了午休用餐時間。一位愛笑的同事在用餐時莫名地邊吃邊笑著,跟我同組的設計組同事問道:「妳幹嘛邊吃邊笑呀!」我戲說道:「妳不知道現代乳牛吃草時,也需要聽音樂來保持心情愉悅,才會有好的產量嗎?」語畢,才想起自己好像也是一頭乳牛,總得回饋產能來報答飼主的養育恩。   我摸了摸口袋,找到一點零錢,決定到附近的飲料販賣機買罐有氧飲料補補氣。投了一罐冰涼的飲料之後,我悄悄地往公司的方向走回去,赫然發現冬日的金色暖陽灑落在這片大地上,徐徐地微風輕拂過我的臉頰和衣領 … 。頓時間,我感受到滿滿的安慰,因為在這一刻我感受到無比的自由,好像上帝伸出了祂慈愛的右手,輕輕地撫慰我疲憊的心,安安靜靜地說:「親愛的孩子,唯有我是你的主,我永遠愛你。」 「凡勞苦擔重擔的人,可以到我這裡來,我就使你們得安息」 - 馬太福音 11:28

不能傳承的是切身經驗

  公司來了位新同事,主要工作內容為協助我處理繁瑣的圖面資料。新同事是一位年紀長我幾歲的小姐,個性比較粗枝大葉,雖有證照,卻沒有製圖方面的工作經驗。起初在員工內部教育訓練的時候,我頗有耐心地教導她繪圖軟體的操作介面,過程中她不斷地提問,乍看之下,似乎蠻積極學習,直到教育訓練階段結束之後,我發現許多我已經教導過的操作模式她仍然不熟,甚至連嘗試也不試就毫不客氣地不斷發問。終於,我的耐心被磨耗殆盡,就不太客氣地回應:「這些指令我明明就有教過,妳怎麼連試也不試就在發問?」未料她竟回應:「啊我就不想要自己動腦嘛!」   同事的粗枝大葉,甚至讓我在家睡覺時都作了關於工作的惡夢。事後,我鄭重地告誡她:有些東西如果省略了摸索的過程,當然能夠迅速地得到解答,卻永遠不會印象深刻。   我想起了自己信主的歷程,在我至親重病、課業壓力、人際疏離、身心病症… 等困難壓得我無法喘息之時,我決定信靠耶穌,卻誤入異端教會,導致自己價值觀錯亂,精神不穩定(註:異端教會焦點已經不再是耶穌基督)。走過了失去一切的幽暗之谷,直到我再次鼓起勇氣走出異教,決定再給自己一個相信耶穌基督的機會之後,我的生命經歷竟成為了部分弟兄姊妹所需要聽到的見證,雖然常常提及這些往事之時,就好像撕裂了心中某處傷口的痂,卻又心甘情願地與弟兄姊妹們分享,就好比保羅所說:「我唯一值得誇口的,只有自己的軟弱。」然而這一切若非親身經歷,又怎能成為見證?   我想,我們所相信的道是生命的道,而不是口舌之道。耶穌基督在復活升天以前,不也這麼對門徒們說:「聖靈降在你們身上,你們就必得著能力,並要耶路撒冷、猶太全地和撒瑪利亞,直到地極,作我的見證」我再說:「圖面的繪製,沒有自己親自去操作練習,要怎麼能夠學得會?生命的見證,若非自己切身的經驗,永遠也只會是別人的見證。」

教誨

  常常在每一個周末,經歷了陪孩子打球、帶吉他班、領詩歌並信仰分享、團康遊戲、導聖誕劇排練、指導孩童合唱練習... ,一方面覺得生活充實精彩,好像每周都在帶營隊一般,然而,有時候心中倒也會產生幾分驕傲,覺得自己好像有那麼丁點重要,如果沒有自己,教會活動的運行好像就不會太順利。   有一回,一位小朋友的媽媽私下來對我說:「佳正,謝謝你願意陪伴我們家的小朋友們,他們有時候太過活潑好動,但你仍然很有耐心... 」我卻也急忙地推辭道:「別這麼說,也謝謝您願意讓孩子們來到我們中間,透過這些活動,我們彼此分享、學習,成長的不是只有孩子,我們也透過教導孩子得到了成長... 」說完,心中的自傲好像也跟著少了幾分;的確,我們不過是上帝分享愛的與信心媒介,又有甚麼值得自豪的呢?   我喜歡 紀伯侖 (Kahlil Gibran, 1883-1931)在《先知》一書中,對於「教誨」的敘述:「...他(教師)給予的毋寧是他的信心和愛,而非他的智慧」,的確,我們能夠做的又有什麼可誇?不過是憑藉著來自上帝的信心與愛,來分享給在我們生活周遭的小孩子們,至於智慧,從來不是我們能夠說給就給,也始終不會是孩子即刻就能獲得的東西,誠如書中最後這麼說道:「... 就好比你們每一個人個別存在於上帝的心目中,因此,你們每一個人也需有他獨有的對上帝的認識,和對大地的了解。」   我相信,終有那麼一日我們都將獨自面對上帝,好像我們獨自領受了生命,也終將獨自面對死亡,這一切,沒有任何人能夠代替我們擔當;但我們仍然能夠在這生命的旅程中,共享來自於上帝的恩典和慈愛,每一個人都是獨一無二,上帝所珍愛的。

給予

  「你只給了少許,當你給予了你的財產;在你給予你自己時,才是真正的給予」-紀伯侖 (Kahlil Gibran, 1883-1931)。   赴了媽媽晚餐的邀約,在上菜之前,眼前的一幕景象映入我的心底;我靜靜地觀察著前方的一桌,一位約莫與我年齡不分上下的兄弟老練地洗著撲克牌,面帶著淺淺地微笑,一張一張將手中的紙牌分成兩等分,一份給自己,另一份則是給在他對面的一位小男孩。   小男孩的雙眼透露出興奮的光芒,在大哥哥還沒將手中的撲克牌發盡時,調皮的孩子悄悄地走到他的身旁,再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摟抱住哥哥的脖子嬉戲,看著這段忘年的友誼,我彷彿在這喧囂的世間窺見了樂園,同時不禁想起紀伯侖於先知一書中,對於「給予」一詞精妙又頗富哲理的描述。   前陣子參加完社青讀經營,一個問題不斷在我心中盤旋:「一個願意獻上自己生命的心,有多少重量?」如果有那麼一天,人人都願意彼此關懷體貼,甚至獻上自己,求教職的人不再單單為了安逸的生活;穿白袍的人不再單單為了優渥的薪資收入,從政的人們不再單單為了沽名釣譽…。   基督這麼說:「人為朋友捨命,人的愛心沒有比這個更大的…。」甚至做為榜樣,甘願為了贖回世人而甘願被釘死在十架上,叫眾人得以與上的重新和好。或許在這個世代,為朋友捨命的事已不常見,但我們仍能夠為身邊的家人、朋友,甚至不認識的人奉獻自己,倘若人人都有一顆願意奉獻的心,我深深相信天國已離世人不遠矣。

稻香

  由李連杰主演的電影《霍元甲》,對自然、生態及人類之間的關係有一個很好的見解:劇中女角月慈對初到農村幫忙農務的霍元甲輕聲地道:「... 為了求快把秧苗都插在一起,反而會互相干擾,稻秧無法生存;就像人與人一樣,一定要有距離與尊重,才能夠相安無事。」   近來,身上發生了一些小小插曲,讓我重新思考著「尊重」的問題。我以為不只是人與人之間,更還是人與環境、與自然之間的相互關係。曾有一位朋友這麼對我開著玩笑的罵道:「你就是太客氣!害我都不知道該跟你說什麼啦!」我笑答:「或許親友常常會吵架,就是因為太過於親密反而不懂得彼此以禮相待呢?」的確,我在心中深深地堅信,對待越親密的親友,我更願意把我認為最好的留給彼此,其中的關鍵不外乎「相互尊重」、「以禮待之」。   《以弗所書》這麼寫道:「... 要以恩慈相待... 。」雖然我們偶爾受到自己的私慾、情緒所影響,但我衷心地期盼,願我們都能夠以基督的心為心,學習互相尊重、彼此包容,凡事不急躁、凡事忍耐,並漸漸學會以恩慈相待身邊的親友、弟兄姊妹,我相信會有那麼一天,人與人之間的情誼會有如一片金黃色稻田所綻開的稻香,叫周遭的人也能因這馨香之氣而受益,得以窺見上帝的慈愛及榮美。

圓滿

  「我們來比賽,看誰能把手上的紙板剪得最圓!」青少年團契聚會開始,牧師興沖沖的拿著幾片紙板和兩三把剪刀放在我們面前,邀我們在聚會開始之前先進行這個小遊戲。   我是機械工程背景,又是現任精密工業的製圖員,我很清楚地知道這世界上沒有完美的「真圓」,然而,我們所能做的,不過是盡自己所能,一點一點地把自己手中的材料修整至近乎人類理想中的「真圓」。在活動中,我輕輕地用左手中指及拇指闔著我心目中的圓心,右手握著剪刀,一刀一刀修剪著紙板上的稜角。雖然最後仍不甚圓滿,但至少看得出我的圓是一個有心圓。   牧師接著道:「每個人的生命就像一個圓,當我們太過於專注在某項專業時,很容易忽略了更珍貴的事物(如健康、心靈...);每個家庭就像一個圓,當家庭中有人太過蠻橫專制,那麼很容易就會失去和諧、帶來紛爭;相同,國家也像是一個圓,國家興旺存亡必不再於軍事與經濟問題,還有更重要的道德與宗教關係,是我們需要共同擔當的... 。」   耳朵聽著牧師娓娓道出「圓」這個奇妙的幾何,眼睛凝視著最終被當成拼圖剪碎,然後又被拼回的圓。我深深盼望著生命的某一天,我們都能夠以基督的心為生命的圓心,讓謙卑的得到智慧、憂傷的得到安慰、犯罪的得到赦免、迷失的蒙德尋回...;在這一切生命不圓融之處,能夠因為擁有這顆一美好的心,而讓人人得見上帝的榮耀,使耶穌基督的門徒成為這世上的光和鹽。

親近彌賽亞的孩子

  我來到神岡教會大約已經三年多。依稀記得,在一兩年前的青少年團契聚會中,主理的楊牧師邀請青年們一同在一張大海報上,邀我們寫下或畫出自己對於教會的願景:有人寫了大大的冷氣機、有人畫了各式各樣的可愛動物;而我,在海報上許下一個小小的夢想──能夠在教會看見越來越多的孩子。印象中,曾耳聞牧師道:「現代教會人口的年齡層分佈相當不均勻,老年人占人口的大多數,其次是年輕人,而孩童則是寥寥可數。」我想我會許下這麼一個願望,除了自己喜歡逗孩子玩之外,另一方面,則是希望神岡教會能夠成為一個充滿孩子歡笑的上帝國。   經過了這些日子來弟兄姊妹們的共同耕耘,我們籌辦了品格營、桌球教室、吉他班... 等社區相關活動,漸漸地,在週末我們時常能夠看見永泰、竣宇、美儒、品求、晉瑋、品佑、顥銘、伯昇、諺德… 等孩子們的身影,一個一個都有如雨後春筍般不知覺地冒出來;一位一位都彷彿上帝雙手捧上,要我們好好珍惜對待的禮物。   估計約一個月前,當我還沒意識到孩子們是來自上帝恩典,師母教導我「青少年團契不適合國中以下的孩童參與」。那時,身為團契運作負責人的我,一心只想著「不該讓孩子們影響到青少年團契的正常運作」,卻忘了當以耶穌基督的心為心。   在耶穌時代,曾有人帶著小孩子到耶穌那裏,想要請他替孩子按手禱告,卻被耶穌的門徒斥責制止(可能是因為擔心小孩子打擾到耶穌)。然而耶穌卻這麼對眾人說:「讓小孩子到我這裡來,不要禁止他們;因為在天國的正是這樣的人」(馬太福音19:13-14)。   懷著幾分歉疚與慶幸的心,我感謝上帝抹去了我那世俗的雙眼,讓我重新得以看見。此刻,我也在心中默默地獻上祈禱,願上帝能夠在這個紛擾的世代中,教我們用心耕耘這一片滿有平安、喜樂與恩典的淨土,好讓上帝的國臨到我們中間。

  電影《一代宗師》中,身為中華武士會會長、八卦形意門長門的宮寶森已達垂暮之年,當他在廣東佛山辦退隱儀式,同時尋找下一任會長之時,他質問葉問道:「我師哥當了武士會的第一任會長,他拚的不是武功,是一句話:『拳有南北,國有南北嗎?』」   在宏忍禪宗將衣缽傳給惠能之後,宏忍擔心旁人起忌妒之心,將有害於惠能,於是要求他得道後隨即南下。直至五祖宏忍過往之後,其較惠能還早入門的弟子──神秀,即在北方大開禪法,於當時名聲遠播;然而得到禪宗衣缽的惠能南下後,持續傳講精深的佛法,影響直至今日。世稱南能北秀。   事實上,分門派別的事實為處處可見,教會不也分了許多宗派?我不斷想起自己在信仰迷惘著「究竟該信長老會、還是該信其他派別?」的時候,我讀到了一本書,書上這麼說道:「也許您遇過理念不合的教派、不配得尊重的牧者、沒有禮貌的會友... ,但信耶穌的人有千千萬萬種,耶穌基督始終只有那一位呀。」這句話猶如當頭棒喝般使我頓悟:「是呀!我信的始終不是會友、不是牧師、更不是教派,而是救主耶穌基督!」   此刻,我腦中不斷盤旋著《一代宗師》的電影片段:「但見葉問靜默片刻,泰然道:『其實天下之大又何止南北。勉強求全,等於固步自封。…所謂大成若缺,有缺憾才能有進步… ,你說對嗎?』」

人命在幾間

  釋迦摩尼佛與其弟子沙門在對談間論道:「人命在幾間?」起初,沙門不假思索應答到:「在數日間」,經由佛陀再三提點,沙門終於頓悟到:「人命在呼吸間」。   此外,創世紀也寫道:「耶和華用地上的塵土造人,將生氣吹在他鼻孔裏,他就成了有靈的活人,名叫亞當。」   我是一位自律神經失調症的患者,在症狀嚴重之時,除了會局部抽搐、顫抖還有畏懼人群之外,最讓我感覺到徬徨無助的,莫過於呼吸不到空氣的窒息感,這常常讓我感覺到身心疲乏,甚至食不下嚥、夜不能眠,只有崩潰向上帝哀求醫治;直到我回頭至聖經尋求祂的話語時,我才發現,「醫治」早已寫在經文裏。   與大家分享我最喜歡的兩段經文:「我要向高山舉目,我的幫助從何來?我的幫助從創造天地的耶和華而來」、「你們要先求他的國和他的義,這些東西都要加給你們了」。驀然回首,才驚覺發病之今,我雖行過死蔭的幽谷,但我的足跡滿滿是來自祂的恩典,我每一口呼吸均是來自他的祝福。原來,當我們開始學習追求上帝的道時,一呼一吸間,均有上帝的宏恩,夫復又有何求?

  「這次的澎湖行,是楊牧師最後一次帶團(導覽)了…」看見牧師娘在臉書上寫下這段訊息,心頭不禁激起陣陣漣漪,覺得認識楊牧師和師母,總有些相識恨晚的情懷。   那些在澎湖的景象依然清新在目。我們的旅程鮮少經過大眾熱門景點,取而代之的,是楊牧師在澎湖牧會,結合在地文化、當地人的生活而累積出來的生命故事。或許,我也和大家一樣,最難忘的是徒步跨海往返無人島的行程;看著銀髮斑駁的楊牧師,左右手各牽著一位孩子,面帶著一抹赤子般的笑顏,雙眼凝神地望向遠方,彷彿無言卻又訴說著:「孩子們,即便是最後一次,我也要帶你們到我心目中的天堂。」   六祖惠能得到來自禪宗宏忍的衣缽後,宏忍因擔心旁人心生嫉妒而加害於他,所以要惠能南行,遠離是非之地,途中要渡九江。宏忍要惠能上船後,親自握起船槳搖了起來,惠能見狀道:「師父,請您坐,本該由弟子來搖槳。」   宏忍曰:「既然你稱我為師,那就該由我來渡你。」   惠能云:「當我癡迷不誤時,師父您渡我;但當我體悟到佛法之奧妙,應該由我自己渡自己呀!」   此刻,我不斷回憶起來到神岡教會之後,自己點滴的改變與身心靈的日漸茁壯,點點滴滴都難以脫離牧師與師母的教誨,是我心所感激、不捨且難以忘懷的。   或許這次的澎湖之旅,也是楊牧師與師母最後一渡的象徵,透過他們的帶領,讓我們看見當地生態的多樣、人情文化的溫情,一幕一幕上帝創造的奧妙…。願我們透過這次的旅遊,能夠更多關懷上帝所創造的美好,讓上帝的國臨到這世間,猶如在天。 耶穌對門徒說:『若有人要跟從我,就當捨己,背起他的十字架來跟從我。』- 馬太福音16:24

愛在成長的生命中

  桌球品格營告一段落之後,最近的我相當容易感覺疲倦;或許是因為活動之多,讓我像是不斷被攪拌的杯水,沒有剩餘的時間能夠沉澱下來自我檢視,牧師娘笑稱我這是「未老先衰」的現象,簡稱漚少年(àu-siàu-liân)。直到昨夜,父親節慶祝籌備告一段落,深夜,曲終人散盡之後,我一人靜靜地孤坐在音控室的電腦前,剪接著青少年主日所需要的團契簡介影片,發現原來過去這一年下來,我所經手過的每個大大小小活動,在相片、影片中(也感謝弟兄姊妹們為我們攝影),不論是大人、是孩子,臉上幾乎無一不是掛著笑容;頓時間讓我感覺到心頭暖烘烘的,覺得自己辛勞的回報正在於此。   「(耶穌)祝謝,來擘伊,講:『此個是我的身軀,為著恁拍破的,恁著行按呢來紀念我。』」我們的救主基督所說過的這句話,此刻不斷在我腦海中縈繞。原來,身為一位基督徒(跟隨救主耶穌的門徒),犧牲奉獻、捨了自己的時間、精力、金錢、才能、智慧…,服事我們周遭每一位有需要的人,是何等的有福。在服事,換取到的每一張笑臉上,一張一張,都讓我見證了上帝的國臨到;一張一張,都讓我窺見了耶穌的容顏。   或許,未來的日子裏,我們對這個教會、社區、世代的負擔會越來越重,我們可能同工缺乏、資金短缺、能力不夠、體力不足,所面臨到的困難會越來越多;但我相信,在人看似不能,在上帝凡事都能。願主保守我的小小信心,即便需要「拍破身軀」來服事周遭的小子,也讓我得以堅信「愛就在成長的生命中」。

爸爸的投資

  「現在,我所有的資金都投資在孩子身上... 」爸爸過世前,婉拒合夥邀約的朋友時這麼說道。   彷彿昨夜之事,轉眼間爸爸離開已經四年多。經歷了國軍的洗禮後,我也正式投入業界成為社會新鮮人,擁有一份不錯的職業,以及一份穩定的收入。從前,總覺得「投資理財」距離我太過遙遠,甚至覺得自己可能不會是什麼有出息的人物,但是只要能夠擁有一分信仰、一把吉他、一枝筆... ,管他大學畢業只有22K,我也能夠活得很精彩;直到自己開始工作後,體會到生活經濟上的壓力,也迫使自己學習「謹慎理財」。   投資的工具有很多種:股票、基金、債券... 等,對於初學者的我而言實在是眼花撩亂;但我告訴自己切莫心急,一步一腳印,總有一天我會理清一些頭緒(況且我真心覺得,如果沒有好好管理自己的資產,就好比把錢埋在土裏,耶穌一定會不高興的)。   仔細回想,原來我的爸爸也是一位投資客。身為榮退的軍人,擁有一筆穩定的資金,許多四面八方的朋友都會跑來找爸爸當合夥人,邀他一起投資、創業。在我小學期間,我的爸爸就擔任了製造業的工廠老闆;高中期間,他租了一間店面經營卡拉OK,只可惜都因為部分人為因素而失利倒閉... 。   未料在他重病離世之前,仍有朋友來邀約爸爸合夥投資;躲在一旁的我,只聽見爸爸笑著道:「我已經不投資很久了,現在,我所有的資金都投資在孩子身上。」說完,爸爸的朋友尷尬地笑著離開,我瞄著坐著輪椅的父親,他凝視著遠方,一臉正氣凜然又若有所思的模樣,使我心頭激起陣陣漣漪。   而此刻我終於明白,原來陳家的孩子們,才是我父親心中最重要的資產;好比我們身為上帝眼中的瞳人,而祂,充滿慈愛。

小精靈

  我難得到姊姊家玩。在姪女初生以前,每次到姊姊家,除了她有精心為我們準備好吃的料理之外,最喜歡的就是可以跟姊姊天南地北的聊天,聽她分享人生的經歷,以及陪我貼心的姪子打桌球;自從可愛的小姪女初生之後,全家人的世界都圍繞著她打轉,她總愛笑,甜甜的一抹笑容彷彿有一股神奇的魔力,總讓人忘記生活瑣事帶來的煩惱;但嬰兒畢竟還是會哭,每次她一哭,我就只能請她回去找媽媽了。   我好奇問姊姊:「我偶爾過來陪陪小嬰兒,覺得很開心;但姊姊是天天陪伴她,擔心她哭、要逗她笑,滿足她生活所需,其實很辛苦吧?」未料姊姊自信的回應:「不會呀!其實只要當作是在『陪她成長』,就不覺得那麼辛苦了。」語畢,又看見她抱著小姪女淺露出幸福媽媽的表情,逗著她的寶貝女兒。   回想起大學時曾聽見一個很有意思的比喻:「大家有玩過紅白機的《小精靈》遊戲嗎?其實,我們每一個人都像是小精靈,都是缺了一角、不完美的圓形大餅。人生本來就不圓滿,但唯有透過『包容』,接那與自己不一樣的人,那麼我們的生命將會變得更加圓潤豐富。」   的確,我們都不是完美的人,好像缺角的小精靈,但願我們永遠不要用自己的缺角來刺傷我們身邊所愛的人。我期待,願上帝的愛流入我們的心間,願耶穌基督的教導讓我們明白當如何愛人如己,讓我們在這遍地上經營美好的上帝國,好像上帝在天上建造的永恆國度一般。

圍牆

  「1954年,美國最高法院判定,禁止公立學校依據種族而區隔學生。然而,距今已長達62年,在美國仍然有學校依據學生種族而區隔學生。」一日,我閱讀到這篇報導,跟好友討論「依據人種而區隔學生的正當性」。   我認為,學校即社會的縮影,當校方(政府)主張依據人種來進行區隔,即使教育制度(國家法規)、師資(政府官員)、教育資源(國家福利)... 等條件均相同,將學生(國人)區隔的動機為何?學生區域位置(活動領域)的分配又如何?在多元文化的社會,區隔是解決對立與衝突之辦法?我想,誠如當時法官歸納眾人之意見提到:「這是本質上的不平等」。   我喜歡神岡教會沒有圍牆,每次看到沒有圍牆的教會,都會想起楊牧詩曾教導我們:「福音不是被關在圍牆內,而是要傳給圍牆外的人。」   耶穌遇到屬於敘利亞腓尼基族的女人,懇求祂醫治她那被鬼附身的女兒,殊不知具有政治優勢的敘利亞腓尼基族與猶太民族之間是對立關係,耶穌說:「讓兒女們先吃飽,不好拿兒女的餅丟給狗吃。」婦人卻因著信,道:「主啊,不錯;但是狗在桌子底下也吃孩子們的碎渣兒。」耶穌因這人婦人的未見而信的心而醫治了婦人的女兒(馬可福音7:24~30)。因此,我也相信,上帝的國度沒有圍牆,沒有區隔,我們終將在主裏合一,永遠。

交融

  具有金融背景的峻毅,在上週青少年團契的讀書分享中,提到了有關於投資和理財應抱持的態度及相關知識。關於「金融」的話題,對初出茅廬的我而言,總是感到那麼幾分興趣,我總心想:「在成家立業以前,不免要累積一些個人價值與資產。」而峻毅的分享與庭蔚哥(與所有弟兄姊妹們)的補充確實精彩,再次擴張了我的視野,使我明白,原來「金融」就是讓「資金有所融通運轉」的意思。   原來兩千多年以前的耶穌也對「金融」頗有獨到見解。他曾私下舉例教導門徒:「『上帝國』呢,就好比有一位主人,他要到遙遠的地方,所以他召來他的僕人們,按照每個僕人的才幹,分別託付了他們五千、二千、一千銀子,然後就到國外去了。領五千的僕人,把主人的資產拿去作買賣,額外又賺了五千;領二千的僕人也如法炮製,同樣地賺了二千;而那領一千的僕人把銀兩埋進土地裏,靜候主人歸來。終於,僕人們等到了主人回家結帳。領五千與二千的僕人高興地將金錢連本帶利奉還予主人,主人很肯定他們說:『你們這善良的僕人,即使在小事上也能夠如此忠心,我要接著把更多的事情託付給你們掌管,此外,你們還能與我同享快樂!』領一千的僕人看見主人 ,就說:『主人,我知道你很嚴厲,即使沒有栽種的地方也要收割,沒有撒種的地方也要收聚,所以我就害怕,把錢埋進土裏。請看,你的一千兩在這兒。』主人生氣的說:「你這惡僕!既然知道我的習性,就當該把金錢交託付給可兌換銀錢生利息的人,等我回來好連本帶利收回!」他接著說:「喏!你們把這惡僕的一千兩奪來,交給那擁有一萬兩的僕人罷!至於這無用的僕人,從今以後我不再雇他!」(原文參見《馬太福音25:14 - 30》)   有時候,我會獨自一人默默地思想著:「在天上的主人(上帝)賦予了我短暫的生命,當如何來應用呢?」尤其,有了一份正職且穩定的工作之後,越來越多時間與精神投注在工作上,假日還要準時到教會報到;反省的時間少了,寫作的時間也縮減了,因而懷疑起自己的個人價值。   一日,在教會看見自己悉心陪伴的孩子學會在桌球室餵球給其他更年輕的孩子練習,以及吉他班的孩子扶持對自己失去信心的孩子學吉他。我赫然明白,因為我們付出了屬於自己的時間、體力和精神,在這片源自上帝的國度--我們的家鄉,讓我們得以彼此交融與分享,使這片土地更加豐盛美好。藉此,我的心靈得到了深深地安慰,好像耶穌基督在遠方輕輕的對我說:「我善良的僕人,因為你的忠心,你必能夠與

新造的人

  在青少年團契聚會中,純懿分享了她前陣子腳踝受創的歷程:在創傷康復以前所面臨到的疼痛及種種不便,直到傷口癒合。雖然傷疤猶在,但得到醫治的健康所帶來的感恩及知足,倒是讓傷疤成為上帝恩典的記號。聽完她精彩的分享後,青少年團契的弟兄姊妹們也都分享起自己身上傷疤的故事,讓人不禁莞爾。   英國哲學家約翰˙洛克(John Locke, 1632-1704)對於「人格」提出了很有意思的哲學思想:「當一隻襪子破了,我們用全新的布去縫補;不久後又破了,我們再拿一塊全新的布來補。重複使然,直到最後,那一雙襪子原本的布料已經不復存在,那它還是你最初穿著的那只襪子嗎?」將這個問題套用至肉體會成長、茁壯、衰老,且心智不斷隨著外再刺激而改變的人類時,洛克提出一個頗為聰明的看法:「本質上,我們依然是同一個人(Man),只是在於人格(Person)的部分有所改變」。   使徒保羅如此勉勵我們:「若有人在基督裏,他就是新造的人;舊事已過,都變成新的。」我們在不同的時空內,活在相同的軀殼之中。然而,當我們不論何時何處,都能夠柔軟自己的心思意念,接納救主耶穌基督成為我們生命中的「窯匠」,勢必,我們的人格、 生命開始得到扭轉,漸漸地,我們學會榮神益人、寬恕仇敵... 。   此刻,我在心底再次默默地向上帝祈求,堅固我們每一位弟兄姊妹的信心,讓我們活在基督裏,好像基督活在我們的生命裏一般,直到我們成為那位蒙得祂所喜悅的「新造的人」。

眼界

  某一回的主日學時間,為了因應學生人數少、年齡層差距大的問題,我透過桌上遊戲--說書人來帶孩子們一起讀聖經。這段遊戲過程中發生了一些有趣的現象:一直以來,遊戲積分總是遙遙領先孩子們的我,透過「說書人讀聖經」之後,反而變成了吊車尾;而一直以來總是墊底的東威,透過那一次的遊戲,反而變成了第一名。我心頭暗自感到好笑,沒想到我們竟然會在遊戲中應證了《馬太福音》十九章三十節說的:「... 許多在前的,將要在後;許多在後的,將要在前。」   不久,某位孩子突然睜大雙眼,盯著聖經尖聲細問:「什麼是『高高』?」「啊?什麼碗糕(閩南語)?」年紀稍長的孩子問。我微微地蹙了眉,問道:「你說的『高高』寫在第幾章節呢?」那位孩子緩緩地道:「呃... 是《路加福音》四章十八節。」我好奇地翻開聖經,查看孩子說的章節:「主的靈在我身上,因為他用膏膏我... 」當我念完之後,惹得大家一齊哄堂大笑,同時也惹得那位孩子一陣害羞,而我也藉此機會淺談聖經所提到「膏」的意思,好讓孩子們明白。   這段回憶鮮明地烙印在我的心底,並不單是孩子的純真可愛,更是因為這段經歷給了我深刻的啟發。我想,不只是孩子讀聖經時會如此,在我們的生命中,難免也會迷失,好比只看得見「膏膏」而看不見全文涵意的孩子;然而,我相信,即便我們在生命的旅程跌倒、迷失方向、經歷苦難... 等等,上帝依然眷顧我們,只要我們敞開胸懷,虛己學習,終有一日,我們能夠看見「...(上帝)他用膏膏我」,要讓我們得到滿滿的祝福。

若水

  參加了大學社團好友的年度聚會,我們來到了杉林溪。搭著巴士遊覽山水,偶然間,看見蔡長海先生在園區內題了出自老子《道德經》的「上善若水」四字,絕景配好辭,不禁讓人心底激起陣陣漣漪。   大學共四年,我花了三年多的時間參與服務性社團。在我還是大學新生之時,常聽學長姐這麼對我們說:「當你們的同學或是室友,在大學生涯期間談戀愛、夜衝、跑趴… 的時候,看見你們把一半以上的光陰投資在看似沒有回報的服務隊,他們一定會覺得你們是傻瓜!然而,事實上你們就是一群傻瓜!但正因為我們傻,我們才能看見聰明人看不見的生命可貴之處。」這段話聽了好多年,但每次聽見時,心裏依舊被感動得亂七八糟,不能自己。   我喜歡達摩與梁武帝的一段經典對白:當武帝自恃佛學甚高,功德高過眾人之時,逼問達摩:「既通凡聖,可曉人之生死根源否?」達摩曰:「知而不知,不知而知。」對白之間,頗有幾分警惕意味,叫人不可自滿,免得無知。又好比耶穌的門徒在爭論彼此之間誰的地位崇高時,基督教訓門徒:「外邦人有君王為主治理他們,那掌權管他們的稱為恩主。但你們不可這樣;你們裏頭為大的,倒要像年幼的;為首領的,倒要像服事人的。(路加福音22:25~26)」這兩段經文不斷在我腦海中交織盤旋,好像在訴說些什麼真理,而我卻難以言喻。   回過神來,才發現我已和大家漸行漸遠。回首凝望在遠方嬉戲拍照的好友們,他們相聚時臉上散發出的笑容,豈又是絕景好辭可比擬得上的呢?而我,始終慶幸自己是他們中間的一份子,永永遠遠。

上帝的門院

  「佳正,不好意思,我想跟你核對一下圖面的尺寸。」負責品管的同事一手拿著零件,另一手拿著我所繪製的圖面過來問道:「我想跟你確認一下,這兩份圖面上的尺寸標註有一個地方不一樣,不曉得哪一張圖面是正確的?」我有些忐忑地接過了圖紙,並且打開電腦的檔案核對了尺寸,發現竟是自己一時的疏忽,將尺寸的容許偏差值標註錯誤,釀成難以挽回的工程錯誤。當下,心底十分愧疚,畢竟那一塊複雜結構的零件,需要耗費現場人員一整天的時間進行加工。   為了這件事情東奔西跑,除了向現場人員道歉之外,也趕緊請教後續的補救事宜。忙了好一會兒,終於回到自己的座位稍微喘口氣。然而,心情依然有那幾分難過,即使後來同事安慰我說自己也有類似的經驗,教我下次留心一些就好,還是免不了那份沮喪的感受。   好不容易靜下心,好好反省這段經歷時,忽然想起好友在我入伍之前,送我一本日記簿,裏頭還贈送我一些金句:「當稱謝進入祂的門;當讚美進入祂的院 (詩篇100:4)。」頓時間,我感覺到豁然開朗。名劇《悲慘世界》裏,尚萬強在”Bring him home”一曲中,道出上帝是能「取」亦能「施」(You can take, You can give)的上帝。然而,上帝的門院在哪裏?它不在工匠的巧手裏,也不在具有權柄的人手裏,更並不在富裕的人家裏。詩人告訴我們,只要稱謝、只要讚美,就能尋著。   感謝上帝,此刻的我更加堅信,不論我的生命有什麼樣的經歷,仍在上帝的旨意中。我們當凡是信靠、不住祈禱,並且,要以稱謝及讚美,來尋著祂的門院。

  身為全職的製圖人員,勢必會接觸到許許多多的幾何形狀。不急著出圖時,我偶爾會運用製圖軟體的「視窗放大」功能,將我想看的幾何形狀不斷放大,直到製圖軟體的極限為止。其中,當我把圓形放大到一定程度之時,就會發現平時我們遠觀時所認為的圓形,竟然不過是趨近於無限個邊的多邊形。   哲學家柏拉圖 (Plátōn, A.C.427-347)的其中一個理論──理型論,提出了一套很有意思的論點,舉例而言:我們都明白正圓的定義是「圓周上任一點至圓心的距離均完全相等」,然而世間並沒有絕對的正圓,我們所認識的,不過是「圓的理型」。   在我服役期間,曾和法律背景的探討「法律」、「何謂絕對的罪」等議題,當我們達成了一個共識──依據不同的民族、國家、社會、文化、價值觀,必然產生不同的法律及罪的定義之時,我一度感覺到迷惘:「寄居於僕僕塵世之中,我該何去何從,追尋人生的真、善、美呢?」直到我想起自己是一位基督徒,一生僅僅追隨上主旨意之後,我終於明白,我此生有了努力的方向。   是的,在我心中,唯有基督恆為我心的絕對圓,我願謙卑虛己、悔改反省,願祂能夠親自透過祂的智慧啟發我們,教導我們能夠與祂之間維繫著合宜的間距,好讓我畫出此生無愧於己的理型圓。

  夜漸深。我獨自一個人坐在鋼琴前,漆黑的禮拜堂內,只點了一盞檯燈,默默地一次、又一次彈奏著C大調音階練習。事實上,這段歷程中,除了修整自己彈奏時不盡理想之處外,我也在修整著自己的心性──急躁的個性。   我喜歡閩南語的俗諺所說的:「樹頭倚予在,毋驚樹尾做風颱。(Tshiū- thâu khiā hōo tsāi , m̄ kiann tshiū-bué tsò-hong-thai.)」生動地指出了固本的重要性。又好比功夫的根基在於蹲馬步、桌球重視腳步及藉足使勁…,無一不在講究扎根之道。使我不禁戒剔著自己,凡事不可好高騖遠,而忘了千里之行始於足。   《路加福音》提到:「人在最小的事上忠心,在大事上也忠心… 。」讓我思考起自己的一生究竟能有幾件大事能讓我去闖呢?我豈不該在每一件小事上忠心,直到生命的盡頭之時,回顧起自己的一生,才能夠無愧地對自己說:「我這一生不算白活!」   這一回,我又因為自己的心急彈錯了。我放慢了呼吸,告訴自己沒有關係,只要我有一顆願意的心,願意放慢自己的腳步,我就能夠得到一次「從新」出發的力量。   「但那等候耶和華的必從新得力。他們必如鷹展翅上騰;    他們奔跑卻不困倦,行走卻不疲乏。」- 以賽亞書40:31

  主管在審核圖面時,用紅色原子筆在圖面上註明了一些需要註解的文字,並且稍微修改了加工尺寸的容許誤差值(即為公差)。其中,我最不能認同的,就是主管在公差內出現「零」的數值時,幫它增添了負號,讓我在心中起了不小的糾結。   在數學的領域中,「零」被定義為中性數,它不屬於正數、也不屬於負數;同時,它又是個完美的整數,其絕對值與相反數皆為其本身,可說它在茫茫「數」海之中分別為聖,無可取代;而在工程圖學的領域中也提及:「當標註公差,上偏差或下偏差出現了「零」的數值時,不必在零的前方增添正號或負號」,可見它確實是個無暇且優雅的數值。   當摩西蒙上帝呼召,要以色列人出埃及地時,他問上帝說:「他們若問我『祂叫什麼名字? 』我要對他們說什麼呢?」上帝對摩西說:「我是自有永有的。」的確,我們所信仰的上帝是「自有永有」的上帝,祂並不是屬於我們(或者說基督徒)的上帝,祂僅僅屬於祂自己,我們僅是安然信靠祂。就好比「零」一樣,它不需要任何曖昧不明的符號綴飾,已經完美無缺。   回過神來,我已經把圖面依照主管的指示修正完畢,並且呈給主管再次核閱。意料之外地,主管看了頗為滿意,直接將圖面發佈給現場加工人員進行加工。

實踐

  老闆默默地走到我的背後,靜靜地看我畫圖長達半分鐘之久,無形之中讓我感覺到莫大的壓力。然而在這漫長的三十秒內,我故作鎮靜,假裝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繼續工作。「佳正,你來一下,我有話跟你說。」他拍拍我的肩,邀我到旁邊的會議室坐下。他露出淺淺的微笑問:「你來到公司兩個月了,還習慣吧?」我急著回答:「很好、很好!」但心情卻相當不安,以為自己可能做錯了什麼事情,或許要被調單位,或許要被辭職... 等,感覺到緊張難奈。他接著面色凝重地說:「是這樣的,我們認為這兩個月你表現相當好,原本試用期是三個月,但我決定給你一份新的合約,並重新調整你的薪資。」「唔... 嗯?謝... 謝謝!」我有些受寵若驚地說。   深入淺談地聊了半小時,我們聊到了老闆的出身背景(與我一樣是教職)、公司未來的走向、工作職掌分配、台灣技職教育體系、工業發展未來、地方公益及文教活動推行... 等等。最後,他對我說:「我雖然最後離開了教育圈,但對教育仍然有一股熱忱與理想。你說說看,教育在哪裡?難道只有在學校嗎?難道我們要把教育的責任全權交給學校或其他掌權者嗎?(註:公司將在明年度推行員工技術再教育)」我聽了頻頻點頭稱是,回想起自己會暫別教育圈投身工業界,也是因為那無可救藥的熱枕與理想。   事實上,這段心路歷程並不平坦,但此刻的我卻是滿心的感動。我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有此刻的進展,這讓我感覺到自己像是一位得到聖誕禮物的孩子一般開心、興奮。在追尋自我理想的過程中,竟有幸遇見有遠見、抱負的老闆,且視我為人才,願意悉心栽培,並肩努力。若要我用一段話形容此刻的心情,那麼我大概會說:「我遇見神蹟了!」   是的,教育在哪裡?「它」不應該被侷限在學校,「它」就在我們的生活裏,可能在家庭關係裏、可能在職場工作裏、可能在親友互動裏、可能在社會榜樣裏... 。我們的信仰不也是如此嗎?「它」不應該被侷限在教會裏,不應該只有在教堂做禮拜的時候才自稱為「基督徒」,而是在生活的點點滴滴,待人接物上,活出耶穌基督的樣式。有些人或許一輩子沒有機會去教會、讀聖經,但福音豈不因為我們的言行,而流入他們心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