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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的門院

  「佳正,不好意思,我想跟你核對一下圖面的尺寸。」負責品管的同事一手拿著零件,另一手拿著我所繪製的圖面過來問道:「我想跟你確認一下,這兩份圖面上的尺寸標註有一個地方不一樣,不曉得哪一張圖面是正確的?」我有些忐忑地接過了圖紙,並且打開電腦的檔案核對了尺寸,發現竟是自己一時的疏忽,將尺寸的容許偏差值標註錯誤,釀成難以挽回的工程錯誤。當下,心底十分愧疚,畢竟那一塊複雜結構的零件,需要耗費現場人員一整天的時間進行加工。   為了這件事情東奔西跑,除了向現場人員道歉之外,也趕緊請教後續的補救事宜。忙了好一會兒,終於回到自己的座位稍微喘口氣。然而,心情依然有那幾分難過,即使後來同事安慰我說自己也有類似的經驗,教我下次留心一些就好,還是免不了那份沮喪的感受。   好不容易靜下心,好好反省這段經歷時,忽然想起好友在我入伍之前,送我一本日記簿,裏頭還贈送我一些金句:「當稱謝進入祂的門;當讚美進入祂的院 (詩篇100:4)。」頓時間,我感覺到豁然開朗。名劇《悲慘世界》裏,尚萬強在”Bring him home”一曲中,道出上帝是能「取」亦能「施」(You can take, You can give)的上帝。然而,上帝的門院在哪裏?它不在工匠的巧手裏,也不在具有權柄的人手裏,更並不在富裕的人家裏。詩人告訴我們,只要稱謝、只要讚美,就能尋著。   感謝上帝,此刻的我更加堅信,不論我的生命有什麼樣的經歷,仍在上帝的旨意中。我們當凡是信靠、不住祈禱,並且,要以稱謝及讚美,來尋著祂的門院。

  身為全職的製圖人員,勢必會接觸到許許多多的幾何形狀。不急著出圖時,我偶爾會運用製圖軟體的「視窗放大」功能,將我想看的幾何形狀不斷放大,直到製圖軟體的極限為止。其中,當我把圓形放大到一定程度之時,就會發現平時我們遠觀時所認為的圓形,竟然不過是趨近於無限個邊的多邊形。   哲學家柏拉圖 (Plátōn, A.C.427-347)的其中一個理論──理型論,提出了一套很有意思的論點,舉例而言:我們都明白正圓的定義是「圓周上任一點至圓心的距離均完全相等」,然而世間並沒有絕對的正圓,我們所認識的,不過是「圓的理型」。   在我服役期間,曾和法律背景的探討「法律」、「何謂絕對的罪」等議題,當我們達成了一個共識──依據不同的民族、國家、社會、文化、價值觀,必然產生不同的法律及罪的定義之時,我一度感覺到迷惘:「寄居於僕僕塵世之中,我該何去何從,追尋人生的真、善、美呢?」直到我想起自己是一位基督徒,一生僅僅追隨上主旨意之後,我終於明白,我此生有了努力的方向。   是的,在我心中,唯有基督恆為我心的絕對圓,我願謙卑虛己、悔改反省,願祂能夠親自透過祂的智慧啟發我們,教導我們能夠與祂之間維繫著合宜的間距,好讓我畫出此生無愧於己的理型圓。

  夜漸深。我獨自一個人坐在鋼琴前,漆黑的禮拜堂內,只點了一盞檯燈,默默地一次、又一次彈奏著C大調音階練習。事實上,這段歷程中,除了修整自己彈奏時不盡理想之處外,我也在修整著自己的心性──急躁的個性。   我喜歡閩南語的俗諺所說的:「樹頭倚予在,毋驚樹尾做風颱。(Tshiū- thâu khiā hōo tsāi , m̄ kiann tshiū-bué tsò-hong-thai.)」生動地指出了固本的重要性。又好比功夫的根基在於蹲馬步、桌球重視腳步及藉足使勁…,無一不在講究扎根之道。使我不禁戒剔著自己,凡事不可好高騖遠,而忘了千里之行始於足。   《路加福音》提到:「人在最小的事上忠心,在大事上也忠心… 。」讓我思考起自己的一生究竟能有幾件大事能讓我去闖呢?我豈不該在每一件小事上忠心,直到生命的盡頭之時,回顧起自己的一生,才能夠無愧地對自己說:「我這一生不算白活!」   這一回,我又因為自己的心急彈錯了。我放慢了呼吸,告訴自己沒有關係,只要我有一顆願意的心,願意放慢自己的腳步,我就能夠得到一次「從新」出發的力量。   「但那等候耶和華的必從新得力。他們必如鷹展翅上騰;    他們奔跑卻不困倦,行走卻不疲乏。」- 以賽亞書40: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