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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

  「音樂」是什麼呢?我喜歡楊牧師曾經這麼教導我們說:「音樂就是發自人內心的感動。」誠如《說文解字》中的釋義:「音,聲也。生於心,有節於外,謂之音。」在這兩週的青少年團契中,師母分享了一部很棒的歌舞電影《The Sound of Music》(台灣翻譯: 真善美),雖然它不像許多商業大片一樣有著可歌可泣的劇情故事,卻有不少動人心弦的樂章,直到現在,許多美妙的旋律仍在我心中蕩漾不止。   《The Sound of Music》是部描寫人與人、人與音樂交織而成的電影典範。男主角 Georg von Trapp 是一位外表冷酷無情的軍官,即便是對待自己的子女,也是使用嚴苛的軍事化教育進行管教。直到他遇見了女主角Maria Augusta Kutschera、遇見了女主角所帶來自己曾經熱衷的音樂,終於一點一滴柔化了自己長期外表的武裝,綻放笑顏,再一次張開雙手擁抱自己的孩子,接納每一顆小小地純真的心。   「一個男人究竟在經歷了什麼樣的事情之後,從此眉頭深鎖,不願再次卸下心防信任身邊的人,不願用最溫柔的微笑送給身邊的朋友呢?」我騎著車兜風時不禁問起自己。   我想起自己曾任空軍士官的爸爸,在他獨自扛起家計的時候,從來沒說過一句苦,卻也從此不給我們一個溫馨的笑顏。我真的很敬愛他,想擁抱他,卻也非常害怕他。直到有一回,我在學校準備進行社團的音樂節目演出,當時我的父親聽聞消息,即便腳踝插著鋼釘行動不便,也執意要參與我的活動。那是我第一次強烈地感受到父親對我的愛,即便他從來不說,我也從來不懂,但他依然愛我們。   我好喜歡音樂,也愛我的父親;就好像我的爸爸和媽媽對音樂及對子女的關愛一樣。天堂也會有音樂嗎?我期望有那麼一天,我能夠在那個地方唱著我最喜愛的音樂,在那裏,不再有傷悲,且有我的爸爸永遠替我感到驕傲,永遠以我為榮。

同心

  早晨上班的時候,我工作上的組員在技術上有一些突破式的發現,立刻就跟我們分享這一份難得的喜悅,並且高興得久久不能自己。我一邊起鬨式地跟著歡呼,一邊悄悄地看著他們彷彿正在發光的眼神中,投射出那一份發自內心深處的歡欣,心底頓時間感到暖烘烘的 — — 就好比是一起在山洞裏尋寶的探險小隊,終於有人發現了無價的寶藏,並且毫無保留地分享給路途中一齊辛勞的所有隊友。我想,我很是真的遇到了很棒的工作夥伴。   嘻嘻鬧鬧地歡呼過後,沉澱了好一會兒,想起兩年多前剛退伍,步入職場成為社會新鮮人的自己:什麼人情世故、專業技術都還不懂的青澀模樣、工作第一天就是前輩上班的最後一天、上班不到一個月就開始懷疑起自己的才能... 。快樂沒門分享,憂傷自行承擔。一直到阿鴻和珊珊(化名)如雨後春筍般地探出頭來,成為我不可或缺的工作夥伴,我終於感受到自己在這寬廣無邊的專業領域上,不再是孤單一人。   「只要兩三個人同心合意的在一個地方敬拜上帝,那裏就是『教會』!」我對阿鴻和珊珊談到了「教會」名詞的定義;忠實的阿鴻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聰明珊珊開始釐清禮拜堂跟教會的區別,隨後三人不約而同地一起照樣造句說些沒營養的話,再一起笑到腿軟飆淚。我想,這何嘗不是一種「同心合意」呢?   願來自上帝的愛,流入每個需要的角落。在意見不同的地方,我們學習尊重包容;在悲傷難耐的地方,我們學習傾聽同哀傷;在成就榮耀的地方,我們學習謙卑分享;在歡欣喜悅的地方,我們學習真誠同樂。終有一天,人人都以基督的心為心,直到上帝的國降臨。

心中的馬大

  承蒙上帝的恩典以及弟兄姊妹的愛戴,讓我能夠有機會到講台上擔任「司會」的主日服事。   我本是一位容易多慮的人,當我知道自己需要站在大家面前,擔當教會敬拜流程的負責人時,雖然自己有不少次上台領唱詩歌的經驗,仍然因為這一次負責擔當的性質不同,免不了緊張;站上台後,伴隨著微微顫抖地雙腿、短促的呼吸,我不斷思考著:「我的下一步該做什麼?」導致我無法集中精神在當下。當大家在朗讀主禱文時,我已經開始在尋找信仰告白;當大家在信仰告白時,我在想著等會兒的啟應文、代禱、詩歌、報告... 。思緒相當混亂,緊張得不能自己。   「馬大!馬大!你為許多的事思慮煩擾,但是不可少的只有一件;馬利亞已經選擇那上好的福分,是不能奪去的。」頓時間,這一段耶穌對馬大的責備不斷在我腦海中迴響,我微微一笑,感覺自己就像是為了接待耶穌而四處奔波籌備的馬大;然而有智慧的馬利亞已經選擇上等的福分--安靜心,聽從真道。   人的一生,庸庸碌碌,煩惱何其之多?但能夠撼動「生命本質」的事情卻寥寥無幾。我們在追尋著什麼呢?就好比籌備主日事工,維持敬拜的神聖性固然重要,然而一顆虔誠痛悔的心,豈不更合乎「真道」?   在這些事上,主耶穌已經教導我們了:「你們要先求神的國和祂的義,你們所需的必加添賜給你們!」阿們。

相疼

  簌簌且不齊地腳步聲逐漸明朗,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現在我家門前:「嗨!正哥... 。」迎面而來的是在少年團契最活潑的品求跟品佑,當他們看到我的四肢、面部傷口、蓬頭垢面以及拄著拐杖時的倦容,平時外向開朗的他們也頓時間啞然。接著牧師、師母、東威、品求爸爸和媽媽、以及諺德和陳媽媽... 等大小朋友陸續登門蒞臨。 牧師率先開口道:「哎呀!這麼嚴重!」頓時間我想起自己在去年勞動節連假期間發生的車禍,手臂不過縫了五針,真的是「相形失色」了!   我快快地邀請大家進來屋內,牧師娘對著我說:「我們這次團契時間,剛好沒什麼人。所以就想說趁這個時間散步到你家,順便探訪你囉!」緊接著是一連串大家對佳正的關心及慰問,一句句的熟悉的口氣與音調,都代表著個人對佳正獨有的關懷,我不住感動地對師母說:「哇... 糟糕,看到大家特地來關心我,我都快要流眼淚了!」師母聽了哈哈大笑,而我搔了搔頭,淚水卻也真實地在眼眶中打轉:「這就是所謂主內弟兄姊妹的『彼此相疼』吧!」我心想。   回想事發當天早晨,哼著詩歌,悠悠騎乘著野狼在那平坦寬闊的大圳路上。然而因著車禍而倒地之後,我真有一瞬間感覺自己像是耶穌口中所說那「...從耶路撒冷下耶利哥去,落到強盜手中。他們剝去他的衣裳,把他打個半死,就丟下他走了...。(路:10-30)」悲情的男主角;所幸的是,我遇到了熱心幫助的送貨員、恰巧路過見義勇為的消防隊員、值勤未眠的警察大哥、緊急救助的救護人員... 。在我心中,他們每一位都是那「好薩瑪麗亞人」,也是我真心誠意所感謝的!   生命不是一條筆直的康莊大道,相對的時時充滿意外,就像那條無聲無息出現在我面前招來車禍的野狗一樣,讓人閃避不及。然而,我們除了「朝著標竿直行」之外,或許偶爾也能夠放慢腳步,呼吸著那沁涼的早晨空氣,沐浴在那清新的暖陽之下,徜徉在自然的稻田間享受上帝的創造的美好;看見有需要的人,伸出關懷的手,好像那「好薩瑪麗亞人」愛那上帝的子女一般,好叫我們榮神益人呢。

毫無可誇

  在本週交換講台的主日,大雅教會的賴牧師突然在講台上問道:「... 我最喜歡來神岡教會打桌球,打桌球讓我印象深刻的就是 佳正 ...。欸!啊 佳正 咧?」他探望著。不習慣成為眾所矚目焦點的我,害羞地坐在禮拜堂角落向牧師揮揮手,表示著自己還在。隨後,他接著說:「... 我很感動的是, 佳正 每次從 楊 牧師身上學了什麼招數,都會再去教來教會學打桌球的小朋友們。」 賴 牧師提及我之後,繼續講著他本周的主題「比金牌更大的價值」。   想起在陪伴對自己沒有自信的小朋友們打球時,我最常說的一句話就是:「慢慢來,我一開始也是這樣子的。」或許是個性使然,我認定自己大概不是一個適合競技的選手,對自己相當沒有信心,甚至時常感到自卑;然而,上帝 或許 就是願意使用時常內心憂傷的人,我感覺似乎很能體會那些想要學習桌球,卻又對自己的技術感到沮喪的弟兄姊妹,所以相當願意一次次地陪伴,分享我在這個地方所學習到的點點滴滴。   人的一生,還有什麼可誇口的呢?我很喜歡 保羅 的謙卑,因他這麼說道:「... 除了我的軟弱以外,我沒有可誇的。」   這兩天,同樣是基督徒的朋友分享到身邊的朋友罹患產後憂鬱症,問起我能不能分享自己生命的經歷當作見證分享。我戲稱:「不行,我沒有生產過;但是要分享我是如何走過生命低谷的話就沒問題!」我衷心地期盼,我的口能說出造就、幫助人的話,即便要再一次揭開我生命中的痂,只要能夠讓人看見希望,又有何妨?   我的生命,實在沒有什麼可誇;真正可誇的唯有自己的軟弱與缺乏,因為總在一次又一次的跌倒、一遍又一遍的淚流之後,上帝親手將我生命的淚水化為珍珠,串成祝福,成為我一生中最為佳美的十架冠冕。

練習

  偶爾,在和身邊很在乎的人起了激烈的爭論、或是溝通不良時,都會令我感到十分受挫和沮喪。「我覺得好疲憊,我並不想要和任何人吵架。現在的我只想要躲在一個沒有人可以找得到我的角落,或許在那裏,就再也沒有爭吵與煩惱」我心想。不過很快地,我就放棄了這種不切實際的消極盼望;理性上,我知道人類是群居動物,具有不可或缺的社會性,我們擁有的文字、語言、文化... 等,無一不在說明著:「人類要完完全全離群索居、與世隔絕,恐怕是天方夜譚... 」,因為「活著,從來就不是一個人的事」。   在惆悵十分的腦海中,霎時間,浮現了自己在教會參與詩班,跟大家一起吟詩的情景。練詩時,由於我對歌曲的不熟悉,導致自己時常被其他聲部的旋律牽著走,唱到了第「天龍八部」去。我知道自己失了準,所以降低了自己的音量,深怕影響到了其他弟兄姊妹。不過,幸好牧師娘總是耐心地一次又一次陪伴著我們練習,讓我不致於焦慮,變得更有信心:「在這裏唱錯了又如何呢?把每一天、每一次都當作是練習。唱錯了,就好好地修正,跌倒了,就好好地再爬起來... 。」   「倘若吟詩可以這樣子練習,那學習與人溝通互動又怎麼不行呢?」心底油然而生一股溫暖的安慰,彷彿我得到了足夠的勇氣來承認自己的失敗,面對自己犯下的錯誤... 。   「忍受試煉的人是蒙福的;因為他經過考驗以後,就要得到生命的冠冕,就是主應許給那些愛他之人的。」- 雅各書1:12

災難藝術家

  電影《大災難家》(The Disater Artist)源自真人真事改編,描述著一位擁有無可救藥地電影夢的男子-湯米˙維索(Tommy Wiseau),無所畏懼地拍攝出自己的夢想和生命的故事。築夢的過程並不甚順利,面臨到許許多多地困難,如:沒有傑出的演技、沒有迷人的臉龐、粗劣的拍攝手法、與眾人的工作理念不合... 等等,最終導致湯米個人執導並主演的電影《房間》(The Room)成為影史上一大「災難藝術」,卻也變相地深深烙印在廣大影迷的心底,成為不可或缺的「黑色喜劇」.....。   我很喜歡同事分享給我的這部電影,並反覆看了不下三次。雖然湯米的努力,最後並沒有造就自己成為一位典型的成功電影製作人;但正是因為他的與眾不同,以及他努力不懈的真心,反而成就了電影界從未有的新格局,開啟了影史上的另一扇窗,讓世界都看見電影可以擁有無限可能性。   這些日子來,或許是來自各方面的壓力,又或者是來自對自我的嚴格批判,導致我對自己產生了頗深的認同障礙。好長一段時間,我很容易感覺到自己什麼都做不好,失落、沮喪,沒能符合大家對我的期待,我只想躲在邊緣的角落,同時卻又孤獨得令人感到害怕與恐慌。「我什麼事都不想做,反正怎麼做也做不好」我心想。直到主人翁湯米的「真」與「誠」觸動我內心的某一個角落。   我靜靜地一個人,陪著自己,拿著日記本寫下這句話:「你正在論斷著上帝所造、所愛你的自己嗎?」另一方面,思想著耶穌基督教導著我們不要論斷人,免得自己受論斷(馬7:1、路6:37),以及使徒保羅在給哥林多教會的書信中提及:「... 連我自己也不論斷自己」。或許,我們也都應當向湯米學習,即使在他人眼中的自己是何等荒誕不羈,但是至少,我們不願輕易地妥協,放任著自己成為那一位連自己都不認識的自己。

  我問媽媽:「妳怎麼會煮那麼多菜?」媽媽帶著幾分嘻笑的語調說到:「因為我知道你會來吃飯呀。」雖然媽媽誤解了我的意思--我問媽媽去哪裡學會這麼多菜色--但我仍感到心底暖烘烘的:「這就是『家』的感覺了吧」我心想。   想起小時候跟著爸爸回到嘉義老家,探望爺爺奶奶。每一次回去,在用餐時間總會看到滿桌新鮮的菜餚,爺爺用飯量不多,草草地吃完就離席了;奶奶似乎總秉持著傳統農村的「良家婦女」精神,一定要讓男人和小孩用餐完畢後才會上餐桌;只剩下我和爸爸的餐桌非常安靜,直到爸爸劃破沉默緩緩道來:「你知道嗎?阿嬤只有在我們回家才會煮那麼多喔,多吃點!」我才驚覺:平時簡樸的爺爺奶奶只求填飽肚子即可,只有在宴客或是遠在異地的孩子歸鄉時,才會準備這麼豐盛的菜餚--他們已經將最好的給了我們。   原來這就是家。家就是個不講理,只講愛的地方;家就是一個無私奉獻,不求回報的避風港;家就是我們心靈永遠的依歸。家就是水;當人們汲汲營營力爭上游時,水利萬物而不爭,直往低處流,是為了捨己而滋潤大地。   在你我的身邊,是否也有這種地方呢?即或不然,我們的天父創造了宇宙萬有,甚至為贖回芸芸眾生而犧牲自己的獨生愛子--祂已將最好的一切都白白地送給了我們,我們是否知足、是否感恩、是否以基督的心為心,是否替我們周圍的孩子們白白地「洗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