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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裏尋光

  聖誕晚會結束後,拖著疲累的身軀返家。在路途中卻遇到能見度低於兩百公尺的罕見濃霧,恍惚之間,誤以為自己身處在不熟悉的山林裏,回過神來,才想起我只不過是在回家的路途中遇見濃霧罷了。然而這場霧濃得可怕,我不得不將車燈切換為遠方照明,車速降至時速二十至三十公里。此刻,前方的街道不再是街道、路燈不再綻放光明、熟悉的路況也變得不再熟悉;映入眼簾的只有一片灰色的茫然,投射在心底的只有無助與徬徨。   人的一生會面臨多少次的徬徨?服役前的輾轉難眠、求職時的焦慮不安、生離死別的無限惆悵... 。有時候,「平安」就好像被偷偷地鑲在浩瀚時光的小小狹縫裡,當人們汲汲營營地尋求著功名利益,此刻的「幸福」卻像玩著捉迷藏的調皮小精靈,越是刻意追尋的人們,越是找不能尋著。   我們都需要指引方向的那一道光,在那裏有滿滿地溫暖和平安。詩人這麼說:「你的話是我腳前的燈,是我路上的光。」凡是勞苦擔當重擔的人兒,耶穌早已張開雙臂溫柔地輕輕訴說:「到我這裡來,我必定使你們得享安歇。」   「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神岡的迷霧已經逐漸散盡,親愛的朋友,您是否也尋見了生命的光?   「我們如今彷彿對着鏡子觀看,模糊不清,到那時就要面對面了... 。」- 哥林多前書13:12

永生

  上週接受了兩位心理系學生的訪談,訪談的核心主題是「成人喪親之心路歷程」。我才驚覺轉眼之間,父親的離開已經要邁入了第六個年頭。然而,對我來說,這一條漫漫「心路」還未走完;父親對我而言,也依然是抹滅不去的一道陰影,或是不朽一般地精神存在。   在決志受洗,歸主名下之前,我請教了牧師一個問題:「耶穌說:『要不是藉著我,沒有人能到父那裏去《約翰福音14:6》』,但是在我的家族圈裏,只有我一個人信耶穌,甚至我的父親還沒來得及認識耶穌基督就已經過世;那麼對於我哪沒有信耶穌的家人、甚至我已經過世的父親,他們還有沒有機會能夠進入天國?有沒有機會得到永生?」我內心徬徨無助的恐懼,驅使我提出了看似愚昧無知的問題。   恰巧,就在昨日 純懿 分享了一部相當溫馨的電影--明天別再來敲門。它在描繪一位性情古怪,脾氣尖銳的獨居老爺爺,在妻子過世,決定放棄生命之後,接踵而來的社區大小事,讓什麼都無法不管的他,不得不暫且放下自殺這件「大事」,然後對社區、鄰居殷勤地付出自己... 。最後,在老爺爺壽命已盡之時,出乎意料之外的,社區的大小朋友都已經成為他老人家至親摯愛的家人。然而最讓我感動的一幕是:即使老爺爺已經離開人間,他所深愛、以及深愛著他的小女孩,依然記得要把老爺爺最關心的社區大門給鎖上... 。    老子 云:「死而不亡者壽。」身體雖然終究要敗壞腐朽,然而精神意志不亡者,可以稱為長壽。原來,早在西元五百多年前, 李聃 就對「長壽」定了與眾不同的見解。好比現代人常說的這一句話:「生命不再於它的長度,而是在於它的深度」。   此刻的我更加豁然,對於「永生」有更多面向的看法。或許我的父親身體已經朽壞,但我想:他依然活在我的每一次呼吸裏、依然活在我的每一寸肌膚裏;或許他就在我的眼眸、在我聽見的每一個聲音、在我的每一次心跳、在我腦海的潛意識、在我的每一個習慣之中。也或許,他現在就活在我所撰寫的每一篇文章裏。

愛不愛

  近期,可能是孩子恰巧都進入了青春期,不論親友、還是教會的弟兄姊妹都常問我道:「佳正,我們家的孩子現在開始『這樣那樣』(大概就是從事了讓父母不滿意的事)!該怎麼辦?」事實上,我從未為人父母,充其量不過是孩子與父母之間的「大哥哥」,實在不該論斷父母究竟愛不愛孩子,更何況天下不愛孩子的父母又何其少見?我只能默默地在心底說:「孩子們的行為不符合父母的期待了;甚至踩到了大家的地雷。」   然而,回到我們對於「愛」的定義:人類的「愛」時常是有條件限制的。好比我曾在參加讀經營時,曾這麼對台上的老師說:「我覺得我的父母給我很足夠的自我空間,只是可惜雙親關係不好,沒什麼時間陪我。」未料老師訝異地回答道:「我聽見的是一個可憐的孩子,因為家庭區乏『愛』,所以想表達出『我很好,不需要被關心』的訊息。」老師接著說:「有時候,父母對孩子說:『孩子你好棒,都不需要我操心』反而是一件『殘酷』的事,因為這意味著你在暗示孩子,使他產生雙重人格,讓他在父母面前表現得相當剛強、優秀或者傑出;然而在另一面,卻可能有著父母所看不見的隱藏人格。」我默默地紅了眼眶,聽著老師道出我心中的軟弱。   另一方面的極端,則是孩子傳遞出了「我的父母什麼都要管!」的訊息。不可否認,為人父母怎麼可能放縱自己的子女走入歧途?尤其是看著自己親手提拔,點點滴滴悉心呵護的孩子,做了不符合自己期待,甚至違背團體、社會的道德的時候,我們義正辭嚴地指出了孩子的錯誤,不允許他做出不該有的行為,甚至念頭。直到孩子受不了這樣的親子關係,然後彼此的關係越來越疏離。   我想,每個人都能夠同意「愛」是溫暖的、是包容的、是寬恕的、是自由的、是喜悅的、是幸福的、是溫柔的、是仁慈的、是平安的...... 。然而,我想再一次提出疑問:「我們再陪伴(或者說教育)孩子的過程中,又有多少次能夠讓孩子感受到『愛』的感覺呢?」   最後,我仍要再回到信仰的角度來看待「愛」:「... (上帝)叫日頭照好人,也叫照歹人;降雨給義人,也給不義的人。(太5:45)」《雅各書》也這麼寫道:「必有人說:你有信心,我有行為;你將你沒有行為的信心指給我看,我便藉著我的行為,將我的信心指給你看。」我們都會說自己願意「愛」,如同容易說出自己有「信心」一般。然而,什麼是愛呢?我真心希望我們能夠活出主耶穌基督的樣式,擁有無條件的愛,愛仇敵的心。屆時,即使孩子不符合我們的期待,我們必定能夠

  灰濛濛地秋夜,伴隨著令人窒息地空汙;幸好上帝恩賜霎那雨水,悄悄地洗刷去了受汙染的空氣以及人類的罪。我來到了桌球室獨自靜靜地練球,腦海中想起楊牧師教導我們「桌球的竅門在於它的『旋』」。赫然間茅塞頓開,再一次用下旋發球的起手式拋球:力由根生,透過全身重心微妙地轉換,轉動了腰身、順勢甩出手臂,在球拍碰到兵乓球之前的那一剎那間,挑起了手腕......  。當乒乓球強力且高速旋轉地衝入集球網時,我看見乒乓球觸碰到集球網後,彷彿依附著在牆壁上的壁虎逃命似地迅速向上衝,然後因為不敵地心引力而墜回到地球表面。頓時間我明白到自己對於桌球的體悟,又步入了另一個不同的境界。   我常常在教吉他時這麼跟學生說:「『音樂』是人類心靈感動的表現,而人類的心靈情緒,必定伴隨著跌宕起伏。在這個跌宕起伏轉換過程中所運用的技巧,我們稱之為『過門』。它就好比是任意門,讓我們從狹小的室內走出來後,看見另一片美麗地風景。所以『過門』就是要將情緒的表現,帶入另外一個與以往不同的境地......  。」只是盡管我講得嘴角全泡沫,大家仍聽得似懂非懂,不知其為何所以然的樣子。   天國也自有它的「門」。耶穌說:「凡稱呼我『主啊,主啊』的人不能都進天國... ,」因為進入天國,最大的關鍵就在於「... 惟獨遵行我天父旨意的人才能進去。(太7:21)」。由此可證,成天奉耶穌基督呼喊:「主啊、主啊!」的人未必能蒙得耶穌的喜悅,看見天國之門的人也未必就能夠與神同住,唯有那「遵行天父旨意」者,才是真正拿到進入天國門票的得救的人。   親愛的弟兄姊妹,今天的你,還在尋找自己的生命之門嗎?還在猶豫是否要過「門」而不入嗎?願上帝的恩惠時常與你同在,大大地增添我們的信心,直到末時。   「必有人說:你有信心,我有行為;    你將你沒有行為的信心指給我看,我便藉著我的行為,將我的信心指給你看。」- 雅各書2:18

天理

  秋季的夜,我騎著野狼機車馳騁在繁華地街道上 , 街景像極了迅速帶過的無情跑馬燈 。冷冽地寒風劃過我的臉頰,再從耳際呼嘯而過 。時間也無語,我靜靜地感受油門、離合器與速度三者之間的交互關係,好像具備幾分 正弦 函數的特質:油門催越多、離合器隨之,就會有相當的速度產生。然而油門再催、離合器再放,似乎總會有個無法跨越的極限。   到了心血管門診,聽醫師娓娓道出人、疾病與生命的道理:「生命真的很奧妙。上天賞賜我們完美的身體機制,當人類悖『道』而馳時,『病』隨之而生;然而,它並不是一種咒詛,而是一個提醒:警惕著我們該調適自己;這提醒不僅僅關係到人類的身心健康,甚至社會環境、國家政策 ... 等。」我很喜愛聽這些道理,沒想到看個診反倒像是上了一堂生命教育的課程,頻頻點頭稱是,並心懷感恩,思想箇中微妙之處。   《聖經》教導我們:身體是聖靈的殿,不可恣意妄為(林前 6:19) ;有趣的是自人類有了智慧以後,虛偽巧詐也隨之而生;人類悖道以後,才歌頌著仁、義、禮、德的重要;在人類失去平安健康以後,才當頭棒喝地痛悔到其難能可貴之處。 閩南語有句諺語說得好:「人不照天理,天無照甲子。( Lâng bô tsiàu thinn-lí, thinn bô tsiàu kah-tsí.)」由此 可見順應自然之道,實在是明哲保身之舉。   返鄉,看著阡陌縱橫的街道,倒覺得跟人類的血管有幾分相似,想想不禁莞爾。忽然腦海中回憶起《傳道書》寫道:「 神造萬物,各按其時成為美好,又將永生安置在世人心裡。然而神從始至終的作為,人不能參透。」心底油然而生了幾分感動:「是呀!萬物各按其時,早在上帝眼中已經視之為美好了!現代社會下的我們,還在汲汲營營、庸庸碌碌地追求什麼呢?」老子也這麼說:「上德不德,是已有德;下德不失德,是以無德。」是否,當我們開始想要刻意地追求功名利益、自許為「義」的時候,正 是「無功」、「無德」也「不義」的開端呢?

數算

  今年十月初,我跟彥安參加了長老教會舉辦的全國社青讀經營。在讀經小組中,我們細細地翻閱了聖經內的《雅各書》。當我讀到第四章十五節:「... 主若願意,我們就可以活著,也可以做這事,或做那事。」之時,無形之中,勾勒出我許許多多值得感恩的往事回憶。   約莫六年前,我因種種身心因素導致 自律神經失調 ,並且衍生出 懼曠症 。當時,騎著摩托車等候紅綠燈這等對常人稀鬆平常的事,對我而言也是一件致命般的要事;當我看見紅燈時間剩餘九十九秒,號誌上的小紅人靜止不動時,一股恐慌猛然地如狂風般襲捲而來,我不知它何時何因而來,也不知何時何能止息。我只感覺自己的生命就快要如小紅人般靜止,而我的時間,只剩下最後的九十、八十九、八十八... 秒,我害怕、顫抖、幾乎就要崩潰,卻感覺到在這浩瀚無邊的宇宙中,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明白我的感受。   《聖經》給我很大的安慰。一回,我在學校踩著跑步機時,看見跑步機上的螢幕紀載著我所走過的時間;與紅綠燈不同的是:紅綠燈記錄著等候者「剩餘的時間」,跑步機則紀錄使用者所「走過的時間」。滿滿地感動頓時油然而生:「這豈不就是經上所教導的『數算恩典』嗎?『你以恩典為年歲的冠冕,你的路徑都滴下脂油。《詩篇65:11》』我活過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上帝的應許;倘若上帝願意,我就能夠活著。只要我活在當下,又怎需再為未知的明天而憂慮呢?」我感動得亂七八糟想著。   就在上週的十月十五日,神岡教會走過了六十個年頭。感謝上帝,我們不再估算我們「剩下多少」或者「缺乏多少」;相對的,我們將這走過的六十年化為一個感恩的獻祭,透過感恩禮拜、音樂會、創意市集、禱告亭... 等,將我們的「所有」來獻上感恩。 保羅 不也這麼說嗎:「要常常喜樂,不住地禱告,凡事謝恩;因為這是神在基督耶穌裏向你們所定的旨意。不要消滅聖靈的感動。」哈利路亞、哈利路亞。是的,弟兄姊妹們,不要消滅聖靈的感動呀!

如果人生是一場桌球,你要怎麼打?

  我喜歡打桌球,也喜歡以球會友。有時候,我甚至覺得我們不需要透過言語上的溝通,只要切磋幾回,就能夠知道彼此生活的習(心)性如何:有些人個性沉穩,手裏僅僅握著兩三顆球,雖然球數不多,卻能夠相當珍惜每一回的對練,並從中收穫成長;有些人則是性急,手裏握了四五顆球,口袋再裝他個五六顆,仗勢著球多,每一回出招都勢必使盡全力出擊,讓對練的球友毫無還擊的餘地,追求短暫無敵的快感... 。   桌球是這樣,生命何嘗不是如此?在家庭中、職場上、學校裏、親友互動時,有些人仗勢著自己的口舌之快、得理不饒人,強迫要求對方接受自己的價值與理念,絲毫不給彼此溝通的空間,殊不知言多反倒顯得自己的無知,好比《聖經》紀載著:「多言多語難免有過,禁止嘴唇是有智慧(箴言10:19)」;有些人則意愛「快快地聽,慢慢地說,慢慢地動怒(雅各書1:19)」快快地理解彼此的立場,好像在球場上能夠快快地看清楚對方的球路,再用心地給予適當的回擊!   「如果人的一生,能說的話有限,你要說什麼?」耶穌說:「虛心的人有福了,因為天國是他們的。」老子則說:「... 有之以為利,無之以為用。」就好比樂器,需要中空才能夠產生共鳴的用處;就好比人的肺部中空,才能夠吐故納新;又好比基督徒常自稱是「上帝的器皿」,然而器皿倘若不是虛己的,又要怎麼承接來自天裏的福分?   「如果人的一生,時間有限,你要怎麼活?」耶穌在比喻「不義的管家」,提及管家在面臨職涯絕路之時,展露了 馮諼 「焚卷市義」的精神,要那些欠主人債的人兒得以不必再背負那麼重的重擔,同時也為自己的生命找到退路,讓主人不得不誇讚他那敏銳的智慧(路加福音16:8)。   親愛的弟兄姊妹,我仍要再說,我們手中那生命的球並不是無限,而今日的你,想要怎麼打呢?

本業

  日正當中,我對許久不見的長輩問安。他對我點頭示意,淡淡地問道:「現在在做什麼(工作)?」我回答:「一間公司的製圖員。」只見他皺起眉頭,用幾分鄙夷的語調問道:「教育才是你的本業!你怎麼不去當老師?」我心底感到不太痛快,卻也不願與長輩鬧得不合,所以隨口敷衍幾句說:「技職體系的老師如果有業界的工作經驗,未來當老師也是能夠加分的。」只見他嘴角露出淺淺地笑容,然後滿意的離去了。   這個問題縈繞在我心中,久久不能釋懷。究竟我的「本業」是什麼?我又為什麼要接受他人主觀的價值理念來評斷我的「本業」?我一再說:「帶領學生進入職場,是技職教育的核心價值;然而,帶領學生的老師,倘若毫無業界經驗、工程技術、社會歷練... ,又要拿什麼來教導那些已經預備心,想要進入職場的技職生?」我在心底無聲地對這扭曲的社會價值觀怒斥道:「難道有技職教育背景的我,擔任一位公司的小小工程師,就偏離了自己的『本業』,不求上進了嘛!」可惜,在這紛擾的世代,多言數窮,不如守中。       耶穌 對自己的生命方向,下了一個重要的決定--前進「耶路撒冷」。在那裏,祂預言自己將會受到來自長老、祭司長、文士許多的苦,並且被殺,最終在第三日復活。 西門彼得 不願意基督受難而死,因而極力勸阻 耶穌 ;然而 彼得 卻遭到 耶穌 嚴厲的駁斥:「 撒旦 (魔鬼),退去罷!因為你不體貼 上帝的意思,只體貼人的意思《馬太16:21-23》」。試想:倘若我們認識的 耶穌 是高高在上、從未經歷人間疾苦的救贖主,豈不好比舒服坐臥在軍營的將領,從不親臨戰場與士兵並肩奮戰,又該怎麼教大眾信服?我們又怎麼能夠得著來自十字架的贖罪與救恩呢?   夜幕逐漸低垂,我獨自一人靜靜地在心底默禱著。我相信,自始至終,我都從未離開過我的「本業」;我更堅信將來會有那麼一天,我能夠帶著幾分自豪,泰然地站在我的學生面前與他們分享:「『那美好的仗我已經打過了。』孩子們,只要你們願意跨出這一步,我會在不遠的未來靜靜地等著你們。」我深深地相信著。

中道

圖片
  下班時段,我慢慢地騎著野狼機車在返家的 大圳路 上,面向西下的夕陽,黃金色的街道映入眼簾,好比神榮耀光照。路橋下的老舊三合院前是一畝畝的水稻苗田,田中約莫有七至八隻天使般的白鷺鷥沐浴在其中,並享用著自然的恩惠。頓時間,心頭的感動油然而生:「人類與上帝所造的自然萬物,是能夠和平共存的!」   我說:「人類想要獨有、主宰、破壞『自然』的私慾,必定招來咒詛。」記得兒時讀過一篇「敲鑼打鼓殺麻雀」的故事:人們認為麻雀是蠶食莊稼的罪魁,於是號召起農民,發起「除雀」的活動,不論大人小孩,都疾之如仇,有人用網羅、有人製作陷阱、有人敲鑼打鼓製噪音、有人用彈弓擊殺 … 。終於有天,他們不再見到麻雀出現,並為之喜悅時,猛然出現的蝗災,讓稻穀一顆也不見,人類最終仍然一無所有,最終回歸悲哀。   當人類過度的自我膨脹,妄想自己是萬物之靈,能夠成為天地的主宰時,我相信宇宙萬有的上帝,必定會讓我們看見自己的渺小。好比老子所言:「揣而銳之,不可長保」,越是鋒利的利刃,越是容易崩壞。如果我們一再誇耀自己的科技、化學等能力,終有一日,自然必如鐘擺:我們撥弄得越多,它反撲的越是強烈。   我再說:「人類與自然,是能夠和平共存的。」耶穌說:「天是上帝的座位;地是他的腳蹬。《馬太 5:33-35 》」倘若我們能夠愛護天地,以及其中的萬物,豈不蒙德上帝的喜悅?可比那「地已經出了土產;上帝-就是我們的上帝要賜福與我們」且「綿綿若存,用之不勤」。   「我憑着所賜我的恩對你們各人說:不要看自己過於所當看的;    要照着上帝所分給各人信心的大小,看得合乎中道。 」 - 羅馬書 12:3

知止

  同事笑我道:「都什麼時代了,還在用美工刀削鉛筆?我有一個用不到的削鉛筆機,乾脆我明天就拿來送你罷!」我一心一意地一刀一刀削著,感謝地回答「不用。」雖然我削出來的鉛筆沒有削鉛筆機削出來的工整且尖銳,但每一次我削鉛筆的過程中,感受到內心無比的平靜,而且反而比尖銳的鉛筆還更加不易崩斷。   現時代,越來越多人講求凡事快速,然而我們殊不知,正是因為凡事講求效率,才會導致我們身心失衡,自律神經因而失調。工商社會的快步調下,我們越來越多人在專注、緊繃的環境壓力中不停地刺激自己的正交感神經,導致使人放鬆安定的副交感神經無法正常運作。此時效率就像一把雙面刃,可以讓人迎刃而解眼前的問題,然而也不斷傷害了自己的身體。   「知止而後有定,定而後能靜,靜而後能安,安而後能慮,慮而後能得。」欲求有所得,必先有所捨。當我們像無頭蒼蠅盲目地橫衝直撞,追求著效率、金錢、地位、利益、名聲 … 且不「知止」時,我們消費了生命,也失去了生命。上帝賜予的生命價值豈不比這些貴重嗎?難道我們豈不知道我們是「我赤身出於母胎,也必赤身歸回」嗎?   《聖經》中的詩人一再提到「安靜」,可見「安靜」實為我們生命中一大重要的課題。誠如老子所言:「知不知,上;不知知,病。」我們唯有安靜心,虛己來到上帝的寶座前,才能知己所不知,然而有所得;倘若我們頑固驕傲,則終日不知己所不知,蹉跎歲月,實在令人不勝唏噓。   「敬畏耶和華是智慧的訓誨;尊榮以前,必有謙卑。」 - 箴言 15:33

合一的生命

  我們生活在資本主義的工商時代。相信大家都和我一樣,時常聽到這麼一句警語說道:「時間就是金錢」,以警示虛度光陰的人們該好好「珍惜時間」。換個角度看,彷彿是在訴說著世人說為了賺取金錢,分分秒秒之間都是個不得安息的戰場,倘若你沒有好好繃緊神經,就只能等著被資本社會的洪流淘汰。   然而上帝創造「宇宙萬有」,人類則設計了度量光陰的「鐘」與象徵價值的「錢」,然後我們在這當中開始了無限循環的追逐遊戲,忘卻了上帝賞賜給人類的是那一口有靈的氣息;忘卻了上帝是超脫時間,昔在、今在、永在的君王;忘卻了生命的價值並不在於時間與金錢,而在於他自己本身。   「資本主義下的工商社會,將人類都變成怪物。」楊牧師語重心長地道。亞當與夏娃得罪了上帝,不得不離開伊甸園,且需「終身勞苦」才能從地裡得到吃的(創世紀 3:17-19 );然而資本社會下的人兒卻樂此不疲,為了得到更多象徵價值的金錢,人類開始學習分工,並且將每個人的工作高度專業化,導致動手的人不需要動腦,動腦的人不需要動手。「資本怪獸」活生生地將人類的「身」、「心」與「靈」撕裂分開,越來越多的人得到與自身工作相關的「職業病」。或許,真的在遙遠的將來,人類會變得像電影情節中的外星人一樣,白領階級的人兒頭變的特別地大,不再有頭髮,然後四肢萎縮無力;藍領階級則是恰恰相反。我們變得只要看見人們長什麼模樣,我們就能判別其社會階級與身分地位。   「神看著一切所造的都甚好。」願我們不再一意孤行,而是學會用心靈去關懷自己身體的需求,也讓身體傾聽心靈的聲音;我們不再注重時間與金錢,而是關心生命及其意義。上帝所造的一切皆甚好,只待我們安靜心傾聽,我們終將聽見萬物合一的歌聲,一齊頌讚上主的奧妙與榮美。

聽候

  這是一個喧囂的時代。   當我們安靜心,靜靜地坐在禮拜堂內,享受上帝創造萬物的美好時,偶有巨大的砂石車從我們會堂外的道路經過,隆隆的聲響讓人震耳欲聾;當我們正在吟詩讚美上帝時,偶有飛機起降自清泉崗機場,巨大的聲響撼天震地,讓人聽不見詩歌及鋼琴的旋律;當我們正在領受來自上帝的話語時,常有電子花車、 Karaoke 在比拚大聲,喧喧鬧鬧,倒有幾分像是隔街互罵的人兒,絲毫不在意他人的目光以及自己的品行。   我依然記得安靜的神岡教會,也是我所喜愛、所寄情的教會。我曾默默地引用陶淵明的飲酒詩表達我對教會的讚美:「結廬在人境,而無車馬喧。問君何能爾?心遠地自偏 ... 」然而,我們似乎仍然敵不過時代的洪流,隨著工商業的發展,人類娛樂休憩的需要,我們消費了自己的生命,也消費了自然的寧靜。   子游說:「事君數,斯辱矣;朋友數,斯疏矣。」倘若侍奉上級太多話是自取其辱;與友交談太多話則將被受疏離,那麼,我們是怎麼樣來事奉我們的上帝?我們又是怎麼樣來對待上帝所創造的宇宙萬有?難道,我們會不知道人類短暫的喧囂,對於浩瀚的宇宙而言,只不過是滄海一粟嗎?   願我們的心都將得以安靜,好像以賽亞書道:「 Be still, and know that I am God … 」當有那麼一日,我們安靜了自己的心,我相信,我們終將能夠聽見萬物一齊讚美上帝的歌聲,在那時候的那個地方,就是上帝國的臨在,在地上猶如在天上一般!

吾道一以貫之

  尋常地週六午後,頂著炎熱的夏天,我和諺德相約到桌球室運動。我對他說:「諺德打得不錯囉!但是如果你不只是用手臂,把腳蹲得下去、再透過腰送出來,你打得會更好!」在教導孩子的過程中,腦海總不斷浮現楊牧師的教導:「打球只用手,手就會受傷。」確實,打球是訓練全身(身心靈)協調性的很好的一個運動:心要沉、身要鬆;足要到位、力由根生;手握球拍、腰部送出... 。其實,有太多太多的要領,想要一時間全部教給來到教會學習的孩子,但我們的確沒有辦法像武俠影片中的情節一樣:將雙掌服貼在徒兒的背後,內功一次運輸,徒兒頓時兼任督二脈全部打通。我們只能輕輕地搭著孩子的肩膀,指正他的步伐,再道:「記得,你是用全身(心),送出這一顆球。」   前些日子,我的心臟科醫師診斷我的身體健康狀態。原來我的生性急躁,要求完美的個性,導致我的心臟部位不堪負荷,時常喘不過氣來。「記得,別讓你的頭腦太囂張!」醫師打趣的說。的確如他所言,宇宙萬物本有相輔相成之道,其中有太多的奧妙是我們無法測度;就好比打球倘若只用手,手會受傷;又好比性情急躁,心則會不堪負荷。   孔夫子對曾子道:「吾道一以貫之。」自始至終,孔子對學生的教導不下千言萬語,然而始終源於一個根本之道--「忠恕」而已。然而,身為跟隨耶穌基督腳跡的我們,不時聽見世人談論著:「基督徒應該要怎麼怎麼樣」、「基督徒不可以怎麼怎麼做」。或許,在我們的生命中,是不是也有所謂的根本之道來貫徹我們的生命呢?   我靜靜地想著。也許在你我的心中,也都早已經有了答案。

合也

  因身體微恙,前兩日獨自來到游泳池裏游著蛙式。 為了減少前進時帶來的阻力, 我吸足了一大口氣潛入水裏, 將雙手合十向前推出,那手掌的樣貌有幾分熱帶魚般的優雅,又有幾分像是虔誠的佛教徒,體悟著「合者、和也」的真諦、等待著一葉一菩提;水中,再也聽不見塵世的喧囂,時間的洪流霎時變得緩慢,我開始想像自己是漂浮在沉寂宇宙中的一個渺小個體,同時,也不可否認的--我是宇宙間的那一份子。   頓時間,腦海中浮現了一首頗有台灣原住民味道的詩歌:「我們在主裏合一,在主裏合為一... 」回想起自己信耶穌之後的教會生活,心底油然而生了幾分溫暖,好比籌備著神岡基督長老教會社教六十週年的我們:有些人致力於教會環境規劃,建設禱告亭、有些人默默地書寫著聖經章 卷,記錄上帝話語、有些人籌備著創意市集和感恩音樂會,更有些人在我們所看不到的地方,默默關心、默默地祈禱... 。然而,若不是上帝的愛,我們怎能在此相遇、怎能成為弟兄姊妹、更怎麼能夠為主而同工呢?   猶如昨日之事,驀然回首,才驚覺自己信主並來到教會已經邁入了第五個年頭。我心感謝上帝,讓我在這個偏鄉且較為缺乏的小教會中,見證了上帝奇妙且無盡的恩典;讓我成為了教會的小小肢體,得以奉獻出自己的一份 小小 心力;讓我們蒙得了救主耶穌基督的疼愛,在主裏,合而為一。

母親

  是個下著毛毛雨的夜。   與媽媽一同在叔叔家用完餐後,她張開溫暖的雙臂將我把沒有穿好的雨衣披好,是為了不讓我被雨淋著。我跟她道了晚安,騎機車回神岡的路上,眼淚不禁從眼角落下:「原來,即使是像我這樣的人,依然有人深愛著」。   任憑回憶落入無聲的時光機,成長的點滴彷彿歷歷在目。從小到大,我都不覺得自己是什麼好兒子,「家事就是不關我的事。」對家庭失去期待的我總是如此想著,一直到了國中。   青春期階段的孩子開始愛起面子了:自己在學校使用過的餐具不再期待讓家人洗、衣服不再等候別人曬,開始在意起自己的外在形象... ,或許對於當時的自己而言,只是想要吸引異性的注意而已;但對媽媽而言,她看見的是自己孩子的成長,她就好像是「好事放送頭」一樣,每當看見兒子主動做起家事,總是會很興奮又熱切地當著我的面跟她的朋友們分享:「我家的兒子會自己洗碗、曬衣服唷!」弄得我一陣陣的羞,卻又心底起了幾分溫暖。   不知不覺間,時光機停擺了,我回到這個下著毛毛雨的天空下,淚水也不再留。對於這陣子來的些許不順,回到媽媽身邊後,一切彷彿都不再重要了。「原來,即使我做得再怎麼不好,我依然是媽媽疼愛的兒子,永遠永遠」。   「阿母~母親節快樂~」   「... 你母親老了,也不可藐視他。 」- 箴言23:22

以你為榮

  「我以你為榮。」在動畫電影《歡樂好聲音》中,大猩猩 Johnny 的黑道父親因聽見兒子在舞台上唱出了醉人的歌聲,於是娓娓地對 Johnny 如此道。當看電影的這個片段,我的淚水不禁在眼眶打轉:「或許在我的心中,也和 Johnny 一樣希望得到自己嚴肅父親的認同。」我想。   從小我就自認為是個問題兒童。學校作業從來不寫、爸爸給的暑期輔導費用拿去打了一個暑假的網咖、班排名總是倒數五名、偷錢跑去買怪獸對打機 ... 。阿嬤知道我的惡行後,語重心長地教訓我:「 Sè-hàn thau bán pû, tuā-hàn thau khan gû 。」然而,對於早就失去自信的我而言,也只能無奈地自問:「像我這樣的孩子,以後能有什麼出息呢?」喜歡卡通《多啦A夢》的我,就好像裏頭的主角—大雄—一樣,他成為了我生活中的縮影以及心靈的依偎,但我唯一與他不同的是我沒有萬能的多啦 A 夢可以幫助我、傾聽我的心聲。   直到遇見許多悉心教導的師長,讓我在高三那年,從私立高職考上了國立的師範大學,讓所有過去認識我的人對我刮目相看。從未做過什麼讓家人值得驕傲的事情的我,帶著幾分怯意,傳了封簡訊給爸爸:「 … 我考上彰師大了,希望能夠成為今年父親節的禮物!」到家後,遇見了總是默默包容、陪伴我的父親,只見他露出難得的淺淺笑容並道:「我收到簡訊了。」回憶中總是寡言且又嚴肅的父親,難得說出了這六個字,並給我的淡淡微笑,溫暖了我的心。   二零一二年,喧囂的末日預言沒有發生,地球沒有經歷太陽風暴、尼比魯碰撞沒有發生、沒有毀滅性的隕石、地震和大海嘯。但我們一家人靜靜的在加護病房陪伴父親,直到他離世。沒有喧囂,只有寧靜。   我殷切地期盼在不久後的那日,我跟父親再會的日子。那裏不再有苦痛和哀傷,有耶穌在我們身旁。那時候,我可以擁抱我的父親,對他訴說這段他不在的日子裏,我曾當過老師、教了吉他、信了耶穌、搞了飛機 … ,生活很美滿,感謝有你當我的老爸,願我走過的足跡,最終沒有讓你失望。 「上帝要擦去他們一切的眼淚;不再有死亡,也不再有悲哀、哭號、疼痛, 以前的事都過去了。」 - 啟示錄 21:4

  窸窣地踩著歸根的落葉,我牽著小米漫步在無人且祥和的夜裏。到了教會,遇見楊牧師靜靜地站在灰白的路燈下,獨自一人望著教會前的那一片田,好像在聆聽著大地與萬物在夜裏的生命之歌,沒有固定的旋律、沒有特別的節奏,卻讓人在心裏面有滿滿的平安。   主耶穌說:「凡有耳的,就應當聽!」《馬太福音11:15》已經不曉得過了多久,沒有好好地聆聽這一片大地的歌聲了呢?我懷念起二十多年前的時光,當時後的神岡沒有這麼多鐵皮屋,沒有開發什麼公共設施,處處可見叢生的雜草,甚至有幾條街道沒有路燈;在那樣的歲月裡,我最喜歡在媽媽煮好晚餐之前,跟著爸爸到人煙罕至的地方溜達;仍不懂事的自己,最喜歡聽些蟲鳴鳥叫聲,並問著爸爸那是什麼,甚至還有螢火蟲跟著我們一起玩捉迷藏。   慢慢地牽著小米往回家的路走著,我多麼地期盼自己能夠再走回那段歲月──那段簡樸的日子裏,對大地的尊重、對萬物地珍惜、對擁有的知足,而且還有無數螢火蟲點綴著祥和夜色的世界。

飛翔

  「不錯,手張得更開了!」社區桌球教室時間,楊牧師肯定地說。我伴著幾分雀躍的心情,打著自己以前一直以來都打不好的球;感覺自己就好像是剛學會展翅的鳥兒,經過了幾番折騰,終於突破了自己的心防,鼓起勇氣踏出了可貴的一步,雖然那模樣是那麼地生澀,卻也掌握了些許要領。是的,就好比每一隻鳥兒都必須面對到的生命課題--學習飛翔。   《天地一沙鷗》 ( 英語: Jonathan Livingston Seagull ) 中的主角--強納生--海鷗,有著與眾不同的心志,他認為飛翔不應該單單只是用於爭幾口麵包屑,小魚小蝦果腹的技巧,於是他潛心學習飛翔,尋找到自己存活的意義。   想起自己,每當恐慌症發作,無助且流淚過後,總感覺是上帝在無語地提醒我:「別忘了生命的意義,是愛。」因著上帝的愛,好讓我的軟弱成為了上帝滿有恩典的見證;因著上帝的愛,前我瞎眼,今蒙得看見。   忘了何時開始,我已經不求上帝叫這根刺遠離我的生命,反倒懇求上帝,讓我更加珍惜自己活著的每一個時分。期盼終能有那麼一日,我們對生命的熱愛,都能夠像強納生李文斯頓一樣,找到自己存在的意義,並且如鷹展翅上騰。

出世與入世

  我很喜歡楊牧師前陣子的主日分享,他說:「... 那時認為自己從小到大都是讀書人,立志要成為一位牧師。然而為了要體恤勞工階級的想法跟生活,我用了一年時間學習鋼琴調律,另一方面與大家住在一起... 。」我想起自己考到教師執照之後,第一時間並沒有到技職教育體系任職,反倒在工業界虛心受教與學習,好像承襲了幾分楊牧師入世的精神,目的在於接觸最前端的現代工業技術,想像著未來會有那麼一天,我可以驕傲地跟我地學生們娓娓道來:「你們未來將要走的路,我已經先走過一回了... 。」   佛家說出世與入世:「出世為體,入世為用,離體無用,離用無體。」意指修身與利眾生是同樣重要的,甚至是企業也應當要有社會責任,不該單單貪圖名利,而不回饋社會,無視有限的自然資源;耶穌也是這樣以身作則的,當祂在眾人面前宣講福音之後,卻又獨自一人回到山林裏靜默禱告、親近天父。    救主耶穌基督在預知自己受難在即,與門徒守逾越節的筵席時,祂拿起了一塊餅, 祝謝, 擘開,遞給門徒說:「這是我的身體,為你們捨的。」飯後,舉杯道:「 這杯是用我的血所立的新約。你們每逢喝的時候,要如此行,為的是記念我。」《歌林多前書11:23~26》   弟兄姊妹們,我們豈不當以耶穌的心為心嗎?

鏡(二)

  新春剛過的周末午後,弟兄姊妹們都還在過年佳節的氣氛當中,鮮少人來到教會。已經提前開工的我到教會等候,遇見了伯昇,並問候他要不要一起去打桌球,只見他如搗蒜似的點點頭,並且拿起球拍,興奮地往桌球室的方向走了過去。   拉球的過程中,我也不時地給伯昇一些指導,要讓他學習要求自己能夠控制球的落點,因為球並不是打得用力的人就能夠拿冠軍。回想起自己過去在桌球營陪那些孩子練球時,也是如此要求小朋友,但有些小朋友有時會不服氣地道;「大哥哥你有時候也是打得歪歪的呀!」每當聽到這種小孩的情緒話,都會有點生氣地在心底想著:「如果你沒有先打歪,我會打歪嗎?」但當我發現即使我指出小朋友已經把球打偏了,他們還是沒有自覺時,我用了自己初學桌球的過程中,頌博教我自己一個人練球的方法--對牆打。   我對孩子們說:「現在這面牆就好像一面鏡,倘若你們打得不好,回來的球一定不會是好球的。」幾個孩子拿著球,咚咚地開始對著牆壁練習。果不其然,能對著牆壁連續擊球超過十下的孩子實為少數,有些人因此感到洩氣,卻也有些人因此而變得更加謙卑、更勤奮練習。   美國社會學家庫利(Charles Horton Cooley, 1864-1929) 提出了「鏡中自我」的概念,旨在形容人在透過與人之間的互動建立起自我的概念,古人也曾說道「三人行,必有我師焉」。在教導伯昇練球的過程中,我彷彿也看見了自己當初的身影,只見他對著牆壁越打越好,已經能夠連續擊球超過十多下。   最後,我在心中默默地對著鏡中的自己說:「加油, 虛心的人是有福的。」 「我們眾人既然敞著臉得以看見主的榮光,好像從鏡子裡返照,  就變成主的形狀,榮上加榮,如同從主的靈變成的。」- 哥林多後書3:18

精兵

  聽著親友帶著幾分煩惱道:「我們家的孩子即將入伍,他開始變得緊張焦慮、食不下嚥,甚至時常感覺到自己就快要窒息... 。」聽聞這段分享,讓我想起自己入伍前的親身經歷,當時後還真的是緊張恐慌、食不下嚥、快要窒息,甚至在入伍前一週不斷拉肚子,整個人就要虛脫,當時體重已不到六十公斤(我的身高179.5cm)。   每當我提起這些經歷,常有人問道:「請問你是怎麼走過來的?」、「你是如何讓上帝幫助你?」事實上,我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些問題,因為 我 「 什麼也沒有做(或者說什麼也沒辦法做)」, 除了放下自我的想法及對未知的焦慮,而單單相信上帝。   在《詩篇》中,曾以「幽谷」隱喻生命中的低潮,好像一杯曾是滿溢的水杯變得乾涸。然而詩人告訴我們必不用懼怕,因祂必與我們同在(詩篇23篇),「倘有禍患臨到我們,或刀兵災殃、或瘟疫飢荒,我們在急難的時候,站在這殿前向你呼求,你必垂聽而拯救... 」(歷代至下20:9) 。如同一杯滿溢的水杯怎能再承接嶄新的活水?生命中沒有經歷幽谷的人又怎能親身經歷上帝拯救的宏恩?   入伍前幾天,隨手翻閱手邊的靈修週刊,偶然讀到了《以西結書37》,我很喜歡這一段聖經章節,雖然在這一段是先知在預表以色列必因「聽耶和華的話」而得到復國,但我也愛將這段經節作為我生命的見證:「... 枯乾的骸骨啊,要聽耶和華的話。... 我必給你們加上筋、使你們長肉,又將皮遮蔽你們,使氣息進入你們裡面,你們就要活了;你們便知道我是耶和華。」如今,我的體重已達八十公斤(以上),不再因恐慌焦慮而食不下嚥,反而有很好的胃口。我也為此感謝上帝,並拿自己的小腹戲稱為「上帝豐盛的恩典」,且實在是豐盛有餘。   你說,作為 一支軍隊若沒有人人順服將領,怎能算得上精良?作為天父所疼愛的孩子,若不順服,又該如何才能夠蒙恩呢? ================================= 「你要和我同受苦難,好像基督耶穌的精兵」- 提摩太後書2:3